“本宫才是父皇和母后的孩子。”
“本宫是襄阳公主!”
李襄宜看着自己竖起的手指嘴里嘟囔着,“怎么有几个手指了?”
她脸蛋枕在李彻膝盖上,扭了扭头便枕在他的大腿上,李彻只穿了一条绸裤,隔着轻薄的裤子是她脸上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热度。
李彻不自在地将她的脸蛋托起放在自己的手掌上,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袍子,随后低咒了一句什么。
“本宫不要离开皇宫。”
“谁都不能赶本宫走!”
“呜呜~父皇、母后、九皇叔,你们不要襄儿了吗?”
李襄宜说着说着便开始嘤嘤地哭,哭着哭着开始呜呜地哭,泪水很快便湿了一片。
这般哭得毫无仪态的模样,让李彻想起来幼时有一回带她放纸鸢不小心摔了,偏偏凑巧摔掉了她本就要掉的乳牙,李彻骗她以后就要变成豁牙齿了,李襄宜张着嘴嚎啕大哭,他哄了许久许久才哄好。
李彻没劝她,这些日子这件事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了,从她暗淡的脸色和眼底的乌青就知道她怕是有一阵子没睡过好觉了,她需要这个机会好好发泄一番。
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小,李襄宜哭累了就这样趴在他腿上睡着了,手臂还紧紧搂着他的腰。
李彻用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的脸蛋,还有泪水濡湿的淡淡痕迹。
他起身将腰带系好,随后便弯下腰将熟睡的李襄宜打横抱起,转身向竹林外走去。
竹林外兆松正和喜鹊坐在边上的石头上说话,两个人不知道说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得前仰后合。
兆松余光中看到李彻抱着李襄宜的身影立刻便站起了身,“王爷,您这是?”
喜鹊看到立刻小跑了过去,“王爷,我家公主这是怎么了?”
“襄阳喝醉了,本王送她回去。”
喜鹊急忙带路,“是,王爷随奴婢来。”
“不必,你先回去叫小厨房煮上醒酒汤备着,这酒太烈,本王担心她头疼。”
“是,奴婢这就回去,劳烦王爷送我家公主回去。”
喜鹊一溜烟儿跑了没影,李彻这才抬脚迈了出去。
从承明宫到翠微宫的这段路李彻不知走过多少遍,即便是六年未曾踏足,他也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王爷,公主怎的醉成这样?”
“她误饮了大半壶西风烈。”
“大半壶?!”兆松声音不由自主地便提高了。
他家王爷在边关历练多年的海量也不过能喝半坛子西风烈,这公主第一次喝便喝了大半壶,难怪醉得不省人事了。
兆松小声嘟囔了一句,“公主海量。”
李彻一个眼神他便老老实实闭上嘴。
李彻抱着李襄宜走在安静的宫道上,往来经过的宫人看到了纷纷跪下等他们经过。
兆松看去翠微宫的路程不短便建议道:“王爷何不叫个撵轿来送公主回去。”
李彻一个眼刀过去,兆松自知自讨没趣立刻便低下头。
抱着一个李襄宜对李彻来说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醉酒的人浑然不觉,反倒是动了动在他胸膛上寻了一处更舒适的地方。
李彻将李襄宜抱回翠微宫,竟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内殿。
兆松疑惑道:“王爷,这翠微宫怎么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
不仅没有守门的宫人,走进来偌大的宫殿更是看不到人影,直到到了内殿才看到一个小宫女正在扫地。
“你这小宫女,都是二等宫女了怎么还要扫地?”
翠柳正专心扫地,突然的声音将她吓得不轻,转头便看到一个侍卫打扮的年轻男子站在一旁看着她,他身后便是一个男子抱着自家公主,而公主睡得不省人事。
她立刻丢了扫帚,“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她喝醉了,去打水。”
翠柳不认识眼前的男子,她壮着胆子拦住李彻,“你、你们是何人?”
兆松“嘿”了一声将翠柳拉到一旁,“我们王爷是公主的九皇叔,你这小宫女还不赶紧去打水。”
翠柳一听王爷、九皇叔等字眼就反应过来眼前这尊贵的男子是谁,立刻扔了扫帚跪了下去,“奴婢拜见靖王殿下,王爷恕罪,奴婢有眼不识泰山。”
“起来吧,速去打水。”李彻瞧她一眼便径直进了殿。
“是,奴婢即刻便去。”
李彻轻车熟路地将李襄宜放回寝宫的床榻上,扯开一旁的薄被盖在她身上。
李襄宜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微微蹙着,李彻用指腹轻轻将蹙起的眉头揉开,随后轻轻拨弄了几下她覆在眼下的睫毛。
她觉得有些痒,扭头蹭了蹭,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
李彻不满意她将脸藏在枕头里,托着她的脖颈微微一挪,李襄宜的整张脸便都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