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襄宜在城门搜查前一刻钟,刚刚大摇大摆地出了城。
洛州大营,李彻正陪着仁丰帝巡视,银甲军刚给仁丰帝演练了一番神龙摆尾的阵法。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这神龙摆尾当真奇妙。”
“此乃臣弟麾下的公孙先生新研发出来的阵法,能出奇制胜。”
仁丰帝捋着胡须,“好、好。”
忽然一个小兵前来禀告,“王爷,靖王府派了人来说有要事禀告。”
李彻突然心头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人在哪?”
“在您营帐中候着。”
“皇兄,臣弟去去便回。”
仁丰帝挥挥手,“去吧。”
李彻回到营帐便看到自己府上的侍卫,“府中发生何事?”
那侍卫赶紧跪下,“秉王爷,殿下失踪了。”
“怎么回事?”
“今日殿下去坊市间散心,在妙音阁待了一会儿人便不见了,妙音阁的婢女说殿下是自己离开的。”
“好好的一个人,离开妙音阁就没有一个人看见?本王养你们是做什么的?”
侍卫战战兢兢低下头去,“属下无能。”
李彻拳头紧紧握着,终究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他一脚便踹翻了营帐中的书案,木质的书案顿时四分五裂,上面的书信散了满地。
“给本王去找,即便是将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本王将人找出来。”
“是。”
李彻去同仁丰帝说府上出了急事,仁丰帝看他脸色阴沉便准了他离开,并没有追问其中缘由。
这巡视军营一事,也不是非要李彻陪在身边的。
李彻得了仁丰帝的首肯,骑上马便带着人赶回了京城。
此时已经日头西斜,很快天便要黑了,若是天黑了想再找人就难了。
他刚到城门口便看到城门的守卫正一个个检查准备出门的人,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可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
靖王府发了告令府上丢失了重要的财物,窃贼为一妙龄女子,京兆尹得了令立刻便带人赶到城门口守着,只是这城中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找起来谈何容易。
“启禀王爷,没有发现什么可以女子。”
“派人挨家挨户搜,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这个人。”
“是!”
李彻回到靖王府,管家立刻便迎了上去,“王爷,奴才无能,竟将殿下丢了。”
“今日跟着殿下的人呢?全都叫过来,本王亲自审问。”
李襄宜身边除了日常出行的侍卫,还有他安排的暗卫,能躲过暗卫的视线,定是有高人。
“殿下是怎么丢的,一五一十说出来。”
侍卫将李襄宜丢失的细节完完整整地告诉了李彻,在他听到暗卫悄无声息地被人敲昏之后李彻便明白过来这应当是兆杨的手笔。
那么她应当是自己有预谋的逃跑,想到这里李彻倏地放下心来,她自己离开总好过被人抓走要安全。
只是,一想到这个女人特地挑着他不在京城的日子逃跑,昨夜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还那般温柔小意,李彻恨得后槽牙都要咬碎。
“派人出城找了吗?”
“已经派了几队人马往各州方向追寻。”
“不能将人带回来,你们一个个都难逃重罚。”
“是,奴才遵命。”
就在京城兵荒马乱之时,李襄宜已经带着喜鹊和兆杨踏上了南下的船。
先前用来麻痹视线的几队人马继续沿着路线行驶,他们三人则中途弃陆路走水路。
船舱里,李襄宜正捂着胸口吐得昏天黑地。
喜鹊守在一旁,瞧她不吐了赶紧递上一杯水,“殿下,快喝些水压压。”
李襄宜接过水杯漱口又喝了两口,这才觉得胃中翻腾的感觉好了一些,“没事,过一阵就好了。”
她这些日子孕吐越发严重,几乎到了吃什么吐什么的地步,简直比晕船的人还要严重。
“殿下,这女人生儿育女也太辛苦了。”
“可是他既然选择了我,再苦我也只能受着了。”
李襄宜对这个孩子是有愧的,前世他甚至没能亲眼看看这个世界。
她这些日子经常梦到她被毒杀的那个场景,那种腹中生命随着血液在流失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逼真,这次她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
他们在船上走了二十日,李襄宜生生熬瘦了一圈,简直比她先前身子不好时还要瘦。
喜鹊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港口语气中满是激动。“小姐,我们到了,这儿便是扬州了。”
李襄宜揉了揉酸痛的腰,“这船实在是叫人难受,以后我可是宁愿坐马车也不要坐船了。”
她此时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小腹有了微微隆起,穿着齐胸襦裙倒是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