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往常一样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在府中悠哉悠哉地用完午膳又小憩一会儿才带着喜鹊出了门。
管家看到李襄宜赶紧迎了上去,“殿下,您这是?”
“管家,本宫在府里实在是闷得慌,出去转转,顺便去取前些日子定做的衣裳。”
“殿下,王爷吩咐过您若是出门得多带些守卫。”
“好,管家您安排便是。”
“诶好,殿下稍等。”
很快便有车夫牵着马车过来,“殿下您请。”管家走上前亲自扶着李襄宜上了马车。
马车带着李襄宜和喜鹊缓缓启动,兆杨手持长剑坐在车辕上。
她先是去了一间胭脂铺子买了几盒胭脂,又去一家文房四宝店买了一方砚台,最后去了妙音阁。
李襄宜是妙音阁的老主顾了,婢女看到她早早地便迎了上来,“小姐您来了。”
“我来取上回定做的几件衣裳,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样式。”
“您楼上请。”
侍卫看她上了楼就在门口找了处地方等着,约莫等了一刻钟的功夫,兆杨突然捂着肚子说道:“我今日吃坏了肚子要去方便,劳烦各位兄弟等着。”
“兆杨大人请便。”
兆杨跑到巷子里摸了个面具便戴上,他悄无声息地摸到几个暗卫守着的点将他们一一放倒。
李襄宜带着喜鹊在后院等了一会儿就听到兆杨模仿鸟叫的声音。
“殿下,兆杨来了。”
“好,我们走。”
李襄宜早就在妙音阁中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年轻公子,喜鹊则做了小妾的打扮,二人故作亲昵地搂在一起从后门溜了出去。
妙音阁也有一些男子会给外室买衣裳首饰,为了不给熟人瞧见便选择从后门出入。
纪何派了人在这里接应他们,将李襄宜送到一处偏僻的宅子中等着,而此时有几辆一模一样的马车正兵分几路向城外赶去。
一个时辰之后门口的侍卫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殿下都进去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出来?”
“嗨,这女人买起衣裳首饰来,一个时辰哪里够。”
“也是。”
又等了半个时辰门口的侍卫实在是坐不住了,拉着妙音阁的婢女就问道:“先前进去的那位小姐呢?”
“哪位小姐?我们这儿每日有百十位小姐进来。”
“就是那个生得美若天仙,穿着浅紫色鸢尾花襦裙的。”
“哦,你是说李小姐,她早就走了呀。”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坏了!”
“你回府禀告管家,我们去找人。”
这边李襄宜便收到消息侍卫已经发现她不在妙音阁,立刻便准备出城,他们就是要趁着管家得到消息封锁城门前的空隙赶出城。
李襄宜扮做俊俏公子,喜鹊是小妾,兆杨是侍卫,主仆三人混在人群中出了城,林子里有一辆马车在等着他们。
“公子,这是我家大人为您准备的马车。”
“有劳。”
马车上放着盘缠和干粮,里面有一部分银两是先前李襄宜叫兆杨准备好的,除了银两李襄宜只带走了几幅画。
“走吧。”
“是,殿下。”
兆杨一甩马鞭,马车便跑了出去。
“殿下,我们真的不会被抓到吗?”
李襄宜呆呆地靠在车壁上,“不知道,听天由命吧。”
等李彻知道她逃跑的事情定然很快便反应过来,她只能赌,赌她在他知道之前能跑掉。
“殿下,您腹中有了王爷的孩子为何您还要逃?”
喜鹊终于将这些日子憋在她心头的问题问了出来。
“因为一个梦...”
“梦?”
“我梦见前世我在去和亲的路上被他虏回府中囚禁,最后被他的妻子用一碗毒药连着腹中的孩子一起毒死。”
“什么前世?谁毒死谁?”喜鹊的脸上满是疑惑。
李襄宜苦笑一声,“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是不是?若不是和亲、囚禁和孩子都一一应验,我倒真的希望这只是一个梦。”
“殿下...”
“呕~呕~”
李襄宜忽如其来的呕吐打断了喜鹊,她赶紧凑过去,“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只是孕吐,他是会体贴娘亲的,一直忍到我离开。”
若是在府中就孕吐,她定然是瞒不过李彻的。
“喜鹊...”
李襄宜靠在喜鹊怀中,先是眼泪夺眶而出,随后便是难以抑制的哭泣声。
“殿下,没事了,奴婢总是相信您的,我们既然逃出来了,以后便自由了。”
“嗯,我们自由了。”
他们向着南方一路疾驰之时京城里俨然乱成了一锅粥。
侍卫赶回去禀告管家,他立刻便下令在城门口进行搜查,凡是年轻貌美的女子都要留下来仔细盘问,又派了人即刻前往洛州禀告李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