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自然地将她带了出去。
赫连清与赫连茹茹不同,
他当真是厌恶极了赫连辛,无论是当年自己母亲的死,
亦或是赫连聪当年对他们兄妹的陷害,赫连辛是一国之主,怎么可能连这些拙劣的手段都瞧不出来?
只是他心冷血,只把他们两兄妹当做挥之即来的玩意,把他当做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来培养罢了。
这些年,他甚至从未从赫连辛的身上感受到属于亲生父亲的一丝丝温情暖意。
而世界上对他最好的母亲也因赫连辛而离去。
这无疑成了压垮他的最后通牒。
于是他收敛起新星,慢慢养成了现在这种看似不张扬实则内心里满是手段的性子。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替自己的母亲报仇。
而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成。
当时他寻到裴英的时候,两人也是早就说好,若是计划成功,裴英可以随意处置赫连辛。
赫连茹茹感到手掌心处传来的温热触感,她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哥哥的手也在颤抖。
是啊,即使是一开始就布下了天罗地网,但他们要设计的人毕竟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人都有七情六欲,虽然哥哥看似冷血无情,可赫连茹茹知晓,赫连清也是一个内心敏感之人。
她轻轻挣开赫连清额手,在赫连清带着疑惑的目光下,又赶回帐中。
一朵金黄色的离忧花从少女的袖中滑出,赫连茹茹的眼泪落下,浸湿离忧花的花蕊,原本已经枯萎了的离忧花瞬间好似再次获得了生命一般,重获生机。
“父亲。”赫连茹茹半跪着,娇嫩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
“愿你离忧离愁,两袖清风,来世再受草原风声之喧嚣。”
赫连辛已经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直到他看到那朵金色的花朵之后,死亡的恐惧才渐渐的漫上心头。
崔行露不知晓这离忧花的真正寓意也就罢了,他赫连辛从小便在这广漠无垠的草原上长大,草原就是他的半条命,他怎么能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了呢?
他用力睁眼看了一眼赫连茹茹,这个和自己有几分像的女儿,终究还是觉得亏欠了她,口里嘟囔着不知在说什么。
“他在说什么?”崔行露刚刚知道了凉古懂得一些边西的话,于是靠近了凉古低声询问。
“这是一种祈祷的话语,”凉古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祈祷者希望被祈祷者一生平安喜乐,没有疾病缠身,一生都有人爱护,不被凡事所困扰流泪。”
“原来如此。”崔行露点了点头,心想这个赫连辛还算是有点人性,知道临死之前为自己的女儿祈祷。
“说句话罢了,靠那么近作何?”
凉古感到脊背发凉,等到自己主子的带着满满醋意的话语说出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
虽然在旁人看来这是极为正常的距离。
但是。
吃醋的人可是陆乘渊!
凉古想到这里,浑身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急忙退到两人的身后。
“离得太远我听不见。”崔行露见身旁的人下巴紧绷着,面容不悦,忽的就起了捉弄的心思。
“以后只靠近你好不好呀。”
少女明媚娇艳的面容占据陆乘渊的视线,他心慌乱了一下,脖子却不争气的红透了。
崔行露还以为陆乘渊多么强势呢,没想到自己才说了一句,这就受不了了。
其余的人还在等着赫连茹茹,两人已经先行走出帐内。
崔行露有些喜欢上了刚刚男人吃瘪的样子,毕竟陆乘渊一直以来在两人的关系中都好似主导者一般。
这么好的机会,崔行露可不想放过。
“李小将军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崔行露故意靠近陆乘渊。
男人虽然刚刚历经了一场杀戮,但是身上却没有半分的血腥之气,崔行露一靠近,鼻尖仍然是那股淡淡的仿若檀香一般的气味。
只是靠近,便会感到安心的气味。
“我以后,只靠近你好不好?”崔行露言笑晏晏,丝毫没有察觉到男人眼底的晦暗气息。
还未得到回答,崔行露白皙的手腕便被人一把拽住。
帐外除了几个看守的士兵,并无旁人。
可崔行露还是羞红了脸。
真是的,光天化日之下,他可是堂堂的世子,被一个男人抱着算是什么样子!
“你干什么呀!快放我下来,他们都看着呢!”崔行露气急败坏的出声,见陆乘渊喘着粗气,额间也渗出了几滴汗珠,她又不禁有些担心起陆乘渊来。
“你解释一句呀。”崔行露察觉到了男人的不对劲,一时间话语也软了几分。
她的话立马就奏效了,陆乘渊停下脚步,稳了稳心神,沙哑着声音开口,“世子刚刚不慎崴到了脚,不能走路,我去给世子包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