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哭(152)

卢霜换掉了自己的生活环境,联系方式……

却唯独换不掉经历过这一切的那颗心。

那些心动和点滴,是真真切切发生在她生活里的所有,在附中的日子,说长却也快。

最是情窦初开的年龄,让她遇见再也忘不了人。

泪滴火红滚烫,心底灼出痛彻心扉的烙印。

错了就是错了,卢霜接受不了一段以背叛和欺骗为伊始的感情,但她也忘不了带来这一切给她的人。

或许陆池琛真的赢了吧,他成功骗了所有人,用她的一颗真心,赢到他想要的东西。

这样的人,是卢霜从前和以后都再无关的人。

唯独卢霜的那颗心,血淋淋,破碎到再拼不回。

第59章 好久

“美女, 不好意思,这里不能停车。”

一道声音清亮,裹着阳光和清风,突如其来插进卢霜的回忆里, 将她带回了神。

心脏底端传来阵阵挥散不开的闷疼, 卢霜深呼吸口气,强行压下了弥漫在眼底的泪花。

有些人和事就是那么奇怪, 明明已经不在意, 每逢想起时, 却依旧犹如浓烈的酸泼洒在痊愈的伤口上。

腐烂的肉糜之下, 情感溃散,一败涂地。

面前的小男生看上去左右不过二十岁的模样, 墨绿色的短袖作战服勒住他的上臂,墨镜被人扶到额头上扣住。

他咧开一排白灿灿的牙,小虎牙可爱又招人。

“请问你认识陆池琛吗?”卢霜轻声开口,嗓音里残存着点尚未褪去的哑。

面前的小男生挑了挑眉, 见她也不走, 双手搭在车窗上, 杵着下巴:“你说陆教官?”

卢霜的眉头打成个死结, 她一向不喜欢和不认识的人有那么近距离的肢体接触。

男生身上带着点阳光的暖, 身体背叛大脑, 让卢霜刹那失神。

“他不在, 出任务去了。”

男生大喇喇回完话, 继续小声嘟哝:“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之前都还说不去, 后来被老大郊叫去了趟办公室,出来脸色阴沉的能杀人。”

卢霜听力不错, 奈何他说话语速实在太快,没太听明白。

但总归看样子是认识的,她抬手摘下了挂在后视镜上的钢牌,递给男生:“麻烦你帮转交一下,谢谢。”

男生手上握着钢牌,诧异地挑挑眉,眸光在面前的卢霜身上打量了片刻,最后露出个灿烂又无负担的笑容。

他说:“好。”

东西物归原主,卢霜准备拉起玻璃窗离开。

男生的五指稳稳扣上正在上升的车窗玻璃,两指间夹着张小纸片,声音乖巧又惹人怜爱:“姐姐,我叫沈庭。”

卢霜仿佛能看见幼年小金毛身后晃荡着的那根毛耸耸的大尾巴。

“卢霜。”

她接过沈庭手指间匆忙写下电话的纸片,随意塞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包里,彻底拉上了玻璃窗,一脚油门紧接着摁了下去。

留下一片汽车尾气散在风里。

沈庭抛了抛手上的钢牌,小小一块钢牌落进掌心里,他眼神落空,蓦地笑了。

这玩意儿他们管它叫生死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小小一块,足以取代一个人的一生。

在穿上那身军装站在国旗下宣誓的时候,他们注定成为刀尖上舔血的一群人,他们是这个国家最坚硬的后盾和利刃。

为国而战,以身殉国。

无上荣光。

他们没有名字,到最后牺牲时,唯一能证明彼此身份的,唯有那一小块两个指节那么宽的钢牌。

上面刻着他们每个人的编号。

整个凶狼部队里,只有一个人的钢牌上,从头到尾只刻了一个名字。

他把那个名字日日夜夜挂在胸口之上,紧贴心脏,每分每秒,像是在思念着什么。

每逢有人打趣到他的钢牌,总能在严苛到近乎变态的总教的目光里看到一点转瞬即逝的柔和。

像是错觉。

沈庭咂摸了两遍那个名字,配上女人清冷的嗓音,有种莫名的勾人,像是破泥而出的荆棘玫瑰枝条,由内而外散发着迷人的微冷。

沈庭晃荡着那块钢牌,闲庭信步的进了军官宿舍。

1231房间门口上贴着男人正脸的证件照,五官锋利坚韧,眼眸露出狠厉,旁边的姓名栏上写着——【陆池琛】。

他轻松打开了总教的宿舍门,人肯定是没在,只有一只被主人养得油光水滑的胖胖橘猫身形一闪,闪到了门外。

对着他不满地喵喵叫。

沈庭“嘬嘬”两声,那猫熟稔地贴上他的作战靴,捏着嗓子,谄媚地细声细气“喵~”了几声。

他探进视线,果不其然,猫粮碗里空空如也,小瓷碗上的那朵粉色小花被它舔的反光。

也不知道到底什么狗屎审美才能给一个公猫挑出个带粉色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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