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筱将印结完,抬眸望向六脚鳖兽,眸中灵光乍现,一道白雷混着火光不知从何而来,重重地向六角鳖兽劈去。
对于没了甲壳庇护的六脚鳖兽而言,这便是致命一击——
果不其然,六脚鳖兽应声倒地,弥筱这才得意地拂过嘴角的血丝,薄唇被映得更红润了。
弥筱上前,取了六脚鳖兽的妖丹,望着渐渐沉入海底消散的六脚鳖兽摇了摇头,自己本欲不伤及他性命,只是他抓碎了自己心爱的袍衣,还令自己受了细微几许内伤……唉,自作孽,不可活——
本来这等妖兽在自己面前便不堪一击,只是自己心慈手软,仍旧是不欲伤及它的性命。
弥筱一甩袍袖,便换了身绣梅绾袍,亦是通身的银饰,别有一番风味。
弥筱胳膊上仍抱着那套狼狈不堪的落日色袍衣,恋恋不舍地望了他一眼,便将它沉入了海底,纵使这是自己最为喜爱的一套衣裳。
见弥筱潇洒无碍,汀钰这才轻松地将浊气一吐,自己两万年来,剑法二术双修,如今被封了仙力,大多剑术与法术却都无法发挥极致,只是不知弥筱的法术竟亦如此精湛——转念一想,弥筱属实很少在自己面前斗用术法。
……
弥筱御着剑在九天之上,满眼心疼地有烧了几十张缩地符于瞬身符,凤玄又稳稳地行动起来。
一片片云霄拂过,灵气丰盈,请新秀丽的蓬莱仙山这才露出清晰的面容。
弥筱盘腿坐在凤玄玉剑面之上,低头望了望囊中仅剩下的几百来张符咒,将浊气一吐,这可是李栾安的所有钱财资本,若是来回全部烧光,自己可不得以身相许才能还清人情——
转念一想,方才一把青莲圣火焚烧的几十张符咒,却亦能行出个几万里了,而后再自己御几千里路的剑飞行便是了,更何况上在云霄之上,一路畅通无阻。
思及此处,弥筱更是满心酸涩与心疼,早知会遇到那晦气的六脚鳖兽,便直然御剑飞行是了,非得在水面上悬空向前。
纵使是要几万里路横跨东海,这几百块灵石一张的瞬身符与缩地符却着实好用,弥筱不过转神思虑几瞬,眼瞧着同眼前的蓬莱仙山便近了几千里路。
蓬莱仙山前缭绕的云雾渐渐地被拂开,蓬莱山真面目被弥筱所知晓。
同云珣山的平缓不同,蓬莱山陡峭嶙峋,仿佛只有山的至顶端才能寻见仙人。
符咒很快将作用发挥到了极致,凤玄剑的速度渐渐放缓了下来,弥筱叹息一口气,却又要忍着通身的酸痛运行内力御剑飞行了。
弥筱缓缓运气,感受着温热的气流流遍四肢百骸,他同凤玄剑人合一,他似乎能感受到自己一点点泄气,一丝丝内力向身下的凤玄玉剑涌出。
凤玄剑又得到了动力,不再摧枯拉朽地缓慢行驶,这才得以用正常的行速向仿佛近在咫尺的蓬莱仙山而去。
骤然,灵力涌向胸口,弥筱骤然眉头紧蹙,动人的秋眸骤然抬起,眼底此时波涛汹涌,弥筱通身向前一侵,一口乌黑混浊的血液向海水中呕去。
“呃呕——”
弥筱丹唇上沾着血迹,鲜艳动人,便如红艳海棠沾上了露珠。
弥筱骤然闭眸,灵力这才在体内得以畅通无阻,弥筱将浊气一吐,险得自己运用内力这才发觉,那狠毒的六脚鳖兽竟攻及自己的心脉,所幸及时将邪气逼出体外,否则只怕是要邪气攻心,走火入魔……
盘腿而坐的仙人缓缓垂落进了识海,袍摆飘渺,仙气凛然,汀钰仿佛已然等待他许久,担忧的坐落于弥筱的面前,为他拭了拭弥筱面上挂着的一颗颗晶莹汗珠。
汀钰手上的腊梅帕布,真是昨夜弥筱为他擦拭面庞,而后塞于他胸襟前的。
汀玉染着关怀的声音响起,弥筱这才缓缓抬起睫毛密长的轻盈眸扇,他听汀钰道:“可有大碍么便由我来御剑罢,你切莫担忧,万万不会出现意外。”
弥筱望着汀钰碎碎念念,一张一合的薄唇,心田中骤然涌起了一股暖流,情不自禁亦不假思索地便吻住了那两瓣唇瓣。
似乎同以前不一样了,曾经他受了委屈只喜欢往肚子里咽,师兄师父待他再好,他也只愿意自己将麻烦事解决。
汀钰于自己而言却是极然不同的存在,友情之上,爱情之间,染着几许温馨的亲情,他似乎很愿意将自己的委屈同他言说,令他为自己撑腰,为自己讨回公道。
因为他有所察觉,在汀钰面前,娇纵的他,却更横行霸道。
娇软的舌尖抵住了汀钰一排整整齐齐的牙,蛮横地在汀钰口中扫荡,汀钰灵动的长舌亦是不甘示弱,扫荡过弥筱一排排的贝齿,最后同那道娇软的小舌一同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