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钰叹息一声,满面愁容,一对星眉紧紧蹙起,他着实是不愿化作一个小纸人。
却见眼前弥筱将眉头一颦,面上浮现过了几许不满,汀钰满心慌乱,骤然转念一想,又是欣然一笑。
弥筱见状,只以为是汀钰愿意化作一个小纸人随意自己把玩,亦是满面笑意盈盈,却见汀钰手掌一摊开,掌中骤然有了一对银色耳坠。
弥筱满面狐疑,很是不解,汀钰却想起这对储物耳坠,汀钰淡淡道:“这是对葫芦样的储物耳坠,储物空间属实不小,你便将我储进其中,而你好好戴着这对耳坠便是了……”
弥筱面色怔然,正欲出口反驳,却早已不见汀钰的身影,弥筱望着掉落在细沙之上的两个小葫芦,将秀气一吐,着实无奈。
弥筱拂过自己肤若凝脂的耳垂,上面正布着一个细细的耳洞,弥筱微微勾唇一笑,满心无奈,却不知汀钰何时竟知晓自己有一对耳洞。
思及这对耳洞,是曾经,汀钰柔情似水地望着他那张明眸皓齿的面孔,同他正色道:“弥筱,我想看你带耳坠。”
情深意浓时,弥筱自然愿意,汀钰便为他穿了一对耳洞且问他:“若是疼,便不要受这苦了。”
他却爱汀钰,爱得入骨,这点疼痛又能算些甚么,他同汀钰频频摇头,答道不疼。
汀钰倒是有心,至此之后,他便细心地呵护着弥筱的一对耳洞,生怕伤口生疮发脓……
弥筱望着那对小巧玲珑的耳坠,将他挂过耳垂,轻盈小巧却精致的耳坠挂于弥筱白如陶瓷的耳垂,轻轻晃动,熠熠生辉。
弥筱御着凤玄剑,烧着囊中一大把缩地符,便向东海而去,东海而东,凶险无比,不过蓬莱,昆仑于峨眉的修士倒是喜跨越东海粹体。
故,东海每年,都会交付几百条人命。
弥筱却不觉稀奇,再怎么凶悍的精兽,在李栾安予他的满袋法器面前,在他与汀钰两人面前会伤及性命。
只要不伤及性命便是了,闻言,蓬莱的疗愈系修士,便只要剩下一个头颅,其他的便皆可再生。
……
果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大把缩地符一烧,远处的蓬莱仙山本便似一个小黑点,压根瞧不出样,缩地符一烧,几瞬之间,蓬莱仙山便肉眼可见地放大。
弥筱便快能瞧清蓬莱仙山之时,却骤然身形一顿,凤玄剑亦是无所动作。
弥筱将眉头一皱,心下不满,一大把缩地符竟就走出了如此几千里路。
弥筱蹙着眉头又烧了几张缩地符,却仍不见凤玄剑有所动作,弥筱正欲大发雷霆,却见凤玄剑微微颤动,弥筱这才意识到了甚么。
莫不是这才行出几千里路,便已然遇到了精怪罢。
周围波涛汹涌,弥筱骤然御剑向天,一只六脚鳖兽骤然扑跃出了水面,弥筱心下一惊,这六脚鳖兽的体型惊人,便是十个弥筱却也抵不上它。
缘来方才凤玄剑走不动到是被这鳖兽制住了,无所动作,如今却能向天而去了。
弥筱将眉头一皱,正欲无视那精兽直然向东架天御剑而去,那六脚鳖兽却不满地抬爪便向弥筱扫去,
所幸弥筱机敏,将眉眼一凌,便架着凤玄剑瞬身到了鳖兽的坚硬甲背之上。
只趁这不开灵智的六脚鳖兽尚且无从察觉,弥筱掏出一张雷符便向六脚鳖兽背上贴去。
弥筱手握缩回原形的凤玄玉剑,猛地跃到六角鳖兽身后几许里腾空,身形半空悬于海面之上,落日色袍摆随风飘动,清风拂过发丝,带其飘荡——便似一个大义凛然的谪仙人。
弥筱低眸念咒,骤然灵眸抬起眼扇,眼眸中泛着淡淡金光,弥筱高高抬起玉剑,一到天雷被引到剑尖,弥筱将剑指向六脚鳖兽,六脚鳖兽被滚滚天雷重重一击,甲壳被劈得半裂,骤然翻身,巨大的身躯笨拙地扑腾着。
一翻身,巨大的水波向弥筱泼去,弥筱纵使是一闪身形,却仍然被溅得半湿。
六脚鳖兽虽伤痕累累,却仿佛被触及逆鳞般,发了狠地抬爪向弥筱拍去。
弥筱来不及作躲闪,反应过来时,胸前的布料已然被抓碎,所幸不伤及肌肤,只是内里却受了细微损伤,便是常言的内伤,不过不伤及要害。
侧卧在耳坠空间中的汀钰瞧着眼前一幕,骤然起身,冲着弥筱的识海喊道:“你可有碍,可要我出手相助。”
弥筱低眸望了一眼,嘴角挂着几丝猩红,勾唇冷笑一声,清冷地声音传出:“不知死活。”
弥筱将凤玄剑一扔,凤玄剑直然回到弥筱脚下,架着他御剑,弥筱纤细袖长的玉指翻飞,结了一个繁琐却漂亮的印,闭眸心下念雷火咒。
——弥筱的法术亦是修的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