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琸两手撑在时宴身旁,痴痴秘密地盯着 时宴的面容。
“我找了你好久,差一点以为你死了。”
时宴不悦道:“殿下何不就当时宴死了?”
“不行,你死了倒是轻巧,一身轻松,本王怎么办?你怎么这么狠心叫本王难受?”宋琸不要脸地盯着时宴笑。
仿佛对时宴满脸不耐视若无睹,也许按照他变态的性子时宴也不高兴他就越兴奋。
“兴王多想了,兴王难受不难受与时宴有何干系,时宴为何要顾及兴王的心情?”
她别过脸去,宋琸就捏住她的下巴生生将脸掰回来。
“你怎么老说些让本王不高兴的话?之前青龙寺那次是本王不对,本王下次再也不犯了,你别这样行不行?”
谁管你下次怎么样啊?时宴在心里怒骂,宋琸是高兴还是难受她都不在乎,当然时宴并不介意他整日都不好受,这种情绪疯子最好一个人发疯,千万别波及到她这类无辜人。
“你刚才说李昊不高兴了?本王都没有不高兴,他哪来的狗胆不高兴?”宋琸半眯起眼,想了一会,又说:“本王替你罚他,他就是胆肥了,欠收拾。”
时宴白了他一眼,“殿下罚他无所谓,可别牵连时宴,时宴人微言轻的,怕到时候让人看不爽了遭人报复。”
宋琸嗤地一声又笑了出来,他外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五官锋利,嘴唇很薄,有话说嘴唇薄的人多半薄情,一段时间不见,宋琸看起来跟以往那个冷锐的形象相比跟换了个人似的。
现在的他看起来又疯又颓,却又不是明面上那种浅显的疯和颓,而是看时宴的眼神,就像盯上猎物的老鹰,锐利而充满暴力。
时宴心一颤,心中腾起一股不祥预感。
第99章 都是疯子【捉虫】
“有本王护你谁还敢欺负你?”他颇为认真地说。
时宴想从桌案上下去, 躲开他极富侵占性的逼视,奈何宋琸如山一般挡在她面前,两手将她锢在身前不容她有半分逃跑的机会。
“兴王怕是在说笑话?”
他护着她?
怎么护的?让她掉下山险些叫她死掉, 还是用性命逼迫她威胁她。
这种保护她万万承受不起。
宋琸脸色骤然变得认真,不带一丝含糊之色,“本王说真的, 宋誉他带兵出征了, 你知道对方有多少人?粗略估计不低于这个数。”
宋琸张开五指,又施施然道:“你猜父皇答应给他多少兵力?一万,但实际上你以为宋誉真能有一万兵力跟他出去?这一万里面又全是精兵良将?”
时宴脸色陡然一变,按照宋琸的意思, 元景帝不是直接让宋誉去送死么?
虽提前知晓了宋誉这一苦战的结局,他不会死,他会活着回来,并且是以胜利者的姿势活着回来, 但时宴面色仍旧不算轻松。此战凶险, 宋誉面临的困难只会一重接一重, 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决心才让他不顾一切也要出征,哪怕知道自己胜算渺小也要踏进那个火坑, 走进提前设好的陷阱。
她明白宋誉那时在想什么, 他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仇恨在他心中长成了参天大树,他太想报复那些曾经欺辱过他的人了,所以就算只有九死一生的机会他也要搏一搏。
宋琸得到了想要的反应, 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时宴的头。
长臂又穿过她的膝盖, 弯腰将人抱起放到自己腿上。
时宴浑身紧绷,现在的她就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紧的弦, 只要轻轻一拨,音崩弦断,又像一只受惊的刺猬,所有刺都竖起防止外人靠近。
她下意识去碰藏匿在腰间的那把冰冷的硬物,宋琸目光瞥过她微妙的动作,眸光一沉,嘴角扬起似有若无的弧度,一把摁住下移的手。
她的意图被识破,时宴不再乱动。
宋琸见她乖了下来,心情变得无比畅快,他黏腻地缠上来,几乎祈求道:“宴宴,本王还是喜欢这样喊你。”
时宴闷闷不悦,如果可以,能不能现在就将宋琸就地正法,而不是让她忍受着他百般无赖且无聊到让人厌烦的亲昵。
宋琸见她小脸从始至终都不带一丝笑意,也没责怪她居然敢给自己摆脸色,颇有连哄带骗的意味,说:“你先前给宋誉写了一首凤求凰,也给本王写一首好不好?”
时宴感受到他的气息,心中腾起好一阵恶寒,胃里翻江倒海,压制了许久才强迫自己平静。
“不好,时宴字丑,怕碍了兴王的眼。”
宋琸板着脸说:“那你怎么不怕碍了他宋誉的眼?你就是故意不给我写。”
时宴不以为意:“兴王关心睿王作甚?我乐意给他写,他也乐意我写,但兴王不一样,兴王天之骄子,收我一个小丫鬟的情诗多少有损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