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处,谢玩脑子里又忽然蹦出了一个念头。
这一切点都在于他们是医患关系。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确实不是医患关系呢?
青年盯着眼前的男人打量许久,又想起了杂物间那晚晏遇知的呓语。
晏遇知说的骗他真的是装病吗?
装病骗他做私人医生?
尽管顾倾山说晏遇知的症状涉及到了精神科的范畴。
但谢玩脑子里总有个东西在警示他,晏遇知是个正常人。
是个和他一样的正常人。
是正常人吗?
试试吧。
试试不就知道了。
谢玩笑了笑,尽力将自己的龌龊想法撇开,他切问男人,“晏哥还没吃晚饭吧?”
他记得上次晏遇知呓语胡话是在醉酒的情况下发生的。
那就让那天的场景再重现一次。
他一定要试出晏遇知到底在骗他什么。
晏遇知本来想说自己喝过咖啡了。
但旋即一想,即将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没吃,玩玩要陪我再吃一次吗?”
男人的目光灼热中带着股强烈的渴望,谢玩生出了一种被情人注视的错觉。
那种感觉太诡异了。
又让他深陷其中。
他重新打开车门,让晏遇知进了副驾驶位,为对方拉上安全带后,才转身进了驾驶位,“晏哥想吃什么?”
“我都行,听玩玩的。”晏遇知五指夹着安全带。
刚刚玩玩就是拉着这个,将他固定在副驾驶上的。
就像那晚,玩玩用领带将他的双手固定在头顶和身后一样。
想到这里,晏遇知感觉自己皮肤表层的每个毛孔都在咆哮着想要靠近谢玩。
想要疯狂吮吸谢玩身上的味道。
男人闭上眼睛,拼命从狭小的车内空间里嗅着谢玩的气息。
但是他从里面嗅到了一丝陌生人的味道。
就是那位和谢玩一同上学,一同吃饭,甚至同住一室的男人。
晏遇知抓着安全带的手,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讨厌那个人的味道!
玩玩只能被他一个闻。
见自己的计谋得逞,谢玩在晏遇知看不见的地方,用手机悄悄给自家酒店的经理发了一条消息:
【备上好酒菜一桌,我带客人过去。】
【酒要烈酒。】
不知想到了什么,谢玩片刻后又补发了一条。
晏遇知没想到,谢玩带他吃晚饭的地方是在一家酒吧里。
是上次谢玩带他去的那家。
他还故意扯断了面具绳,被粉丝拍照后炒出‘鱼丸’CP的那家面具酒吧。
看见熟悉的门面,晏遇知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了,上次他装病说看见‘邵响’出现,并在车里主动吻了谢玩的画面。
男人下意识摸了摸唇角。
玩玩的唇。
很软。
吻起来是真的很舒服。
“晏哥,你先别下车。”谢玩从车的置物匣里拿出一个口罩带上,然后指了指酒巴门口卖面具的地方,“我去去就回。”
晏遇知都来不及细想,酒吧里能有什么吃的。
满脑子都是那晚车里的吻。
他摸了摸自己唇,望着车窗外青年的挺拔直立的身姿,和微风种浮动的西装下摆里被白衬衫裹住的劲腰。
男人嘴角上扬一个病态的笑,“好久没吻玩玩了呢。”
谢玩很快去而复返。
他依旧给晏遇知买了一张黑猫面具,给自己买了一张只能遮住半张脸的黑白面具。
晏遇知盯着谢玩递过来的黑猫面具,心中没由来地一颤,最后还是接了过去,“玩玩是真的很喜欢猫呢。”
谢玩已经带上了黑白面具,听见晏遇知的话后转过头来对着男人微微一笑,“嗯,晏哥不是也喜欢小橘?”
青年标志性的‘微笑括号杀’映入眼帘。
晏遇知只觉得眼眶通往心脏的地方被狠狠刺中了。
他的玩玩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
好看到他想吃。
男人咽了咽干燥的喉间。
谢玩领着晏遇知走进酒吧,但是没有像上次那样去舞池中央,而是径直来到了二楼的包厢。
看见包厢里提前准备好的酒菜,谢玩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门口的服务员礼貌打招呼,“谢少。”
谢玩点了点头,招呼人退下,然后将晏遇知带了进去。
直到这时,晏遇知才知道,原来面具酒吧就是谢家开的。
包厢的隔音做得很好,几乎听不见楼下重音乐的响声。
装修极简的空间内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醇香,和令人齿颊生津的菜香。
晏遇知看见满桌的佳肴,和桌上的酒,心里忽地惊了一下,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有种谢玩是有备而来的错觉。
男人想起了自己那晚在杂物间说的那些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