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虐竹马千百遍(265)

只是袁攻并不在意,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罢了。

“无妨。”袁攻开口,“身在其位,本应为民防祸。何况……我与元无忧,倒也算是有些渊源。”孙煌煌教元无忧赌钱,然后在赌场被她把裤子都给赢没了的渊源。

对袁攻道了谢,元沧澜便看着倒在地上的温止寒,面色不善,对李衎道:“为将我唤回,你便如此耗费他人性命?”

“啊,这人杀了不少人。”李衎迎着元沧澜的怒意,不慌不忙,“还拿元笑的命威胁无忧来着。”

元沧澜:“……”

元沧澜直截了当地放弃了这个话题。

“他们二人如今在哪儿?”

李衎自然知道他指的是哪两个人。

“已经让人去叫了。”刚才二人阻止温止寒的工夫,李衎已经吩咐艳娘瞬移传话了,“元宅离此处不过一盏茶的马程,约摸马上就来了。”

说着,李衎挥挥手,让人给只余一口气的温止寒上了四海环,拖去了别的囚室。

元宅。他们已然有自己的宅子了?

“我躺了多久?”

“十年有余了。”

哦。

那么那两个小孩,也有二十几岁了。

都成了大人了。

元沧澜缓缓呼出口气,心中感慨澎湃,一时竟不知是何感想。

他向来不羁桀骜,行事乖张,也许自己都想不到,自己还会有这样的时刻。

他只是想见他们。

也就是这个时候,脚步声自远至近,飞快而来。

甚至因为地面有些湿滑,脚步声的主人踉跄了一下,又被谁及时扶住,声音甚是关切:“小心些。”

那脚步声的主人便拉着声音的主人,一路跑到了囚室。还未等元沧澜看清,就已经被人扑了个满怀。

“师父!”

时年二十二岁的女子,仿佛是不知事的孩子,扑进师父的怀里,放声大哭。

……给门外的邢老四看得一愣一愣的,心道这小魔头是让人夺舍了?这可比她发疯的时候还让人心里发毛。

元笑则站在元沧澜的床边,死死地咬着嘴唇,红着眼,哽咽了一下。

他低下头,屈膝跪下,三次叩首:“徒儿不孝,未能照顾师父,徒儿——”

话还没说完,就被哭到半路的元无忧抽空一把揪了起来,丢到了元沧澜的身上:“干嘛呢,还不快抱抱师父!”

元笑一愣,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与擅长撒娇的元无忧不同,元笑很少与元沧澜有什么十分亲密的举动,能够被摸一下头已经是嘉奖了,拥抱更是屈指可数的事,还都是在很小的时候。

元沧澜本也不是什么与人亲密的性子,不过向来任由元无忧胡闹罢了,实际也几乎不会主动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来。

可是现在,元沧澜却伸出了手来,顺手把元笑也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拍了拍他瘦削却又结实的肩膀。

“长大了。”他自语。

元笑也不知是怎么了。

只是一句很简单的话而已。

他竟就忽然又哽咽了一下,咬着牙,怎么都止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他将头埋进了元沧澜的怀里,紧紧地抓着师父的衣襟,身体微微颤抖,哭得根本无法停下。

他一个人,独自承受了很多很多,孤军作战了很久很久。那时候,他每天每刻每一个痛苦的瞬间都在想念无忧和师父。

后来,无忧对他好了,他总算不是一个人了,他有人陪伴了。但他心疼无忧,总想着守着护着她。他的心自然是依赖无忧的,他的身体却一定要挡到她的前头,做她的大树。

如今,师父醒了,他就忽然又变作了孩子,有了自己的大树了。

他又是个孩子了。

元沧澜抱着他,揉了揉他的脑袋。

元无忧插了个空,也缩进元沧澜的怀里,贴着他待了好久。

李衎早已识相地遣散了众人,自己也走了出去。囚室之中唯余师徒三人。

等元无忧和元笑平静下来,已经是好一段时间之后的事了。

元沧澜早已将元无忧从头到脚审视了个遍,反复确认她是否受到了什么伤害:“那之后……可有人为难你?”

镇四海被毁,想也知是何等大事,不知她会因此承受怎样的非议……光是想到这个,元沧澜的心便已经揪了起来。

她还是个孩子……何况诸事皆是由他曾与人结仇而起。她只是急着要保护别人,何等无辜,竟要背负这些。

——他竟仿佛一点也不记得,自己正是为阻止她而孤寂十年之久,几欲自杀。

“……我没事。”元无忧如实开口,“因为笑笑……把所有罪责都背到自己身上了。”

罪责。

这可不是个轻飘飘的词。

元沧澜皱起眉头,看了元笑一眼,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他猛然将元笑揪到自己的身前,一下子扯下了对方包裹严实到刻意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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