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感觉你很冷,你打了好几个喷嚏。”
叶惟犹豫,刚想拒绝,陈思杨走进房间翻了一件外套丢给她。
“喏,我初中穿的,你应该合适。”
叶惟穿上,是件黑色的外套,跟她的白卫衣也还算搭。
她没忍住凑近闻了一下,是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可能在衣柜里放久了,还有股檀香木的味道。
“你衣柜里放了檀香木?”
“啊?”陈思杨有些疑惑,随即又很快想起来,“好像是随便买的,不是说防虫吗?”
临走前,他从厨房里提出两个保温盒,递给叶惟。
“剩下的菜。”
“你给了我你晚上吃什么?”
“我可以再做。而你...”陈思杨随手拿了顶帽子盖在头上,“够呛。”
两人走出小区门,屋外是难得的好天气。
早上还阴沉沉的天,下午出了点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
街上有许多人出来遛弯。叶惟和陈思杨决定不骑车,散步似的在街上走着,顺便消消食。
“你有常去的理发店吗?”叶惟问。
“我都是随便找家店,你要跟我引荐你的理发师也不是不可以。”
叶惟带他到了她家附近一家常去的理发店。
那个理发师正在玩手机,看起来没什么生意。
叶惟说有两个人要剪以后,理发师为难地告诉她,今下午他们店里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休假。
如果要剪的话,其中一个要等。
叶惟正想说那算了,重新找家店,那理发师又马上说道:“不过我有个徒弟在,他现在正在吃饭呢,马上就可以过来。”
叶惟回头问了一下陈思杨的意见,他朝她无所谓的点点头。
“那你先来吧,女孩子的花时间久点。”
叶惟先进去洗了,陈思杨坐在外面玩手机。
她洗完出来的时候,陈思杨也正好开始洗。
叶惟看了那个徒弟一眼,他烫着锡纸烫,穿着一个颇有设计感到处是洞洞的外衫,看起来非常时尚的样子。
叶惟告诉了理发师剪短到肩膀的要求,毕竟他们也算半个熟人,她不担心。
但是陈思杨那边,那小哥一直询问着陈思杨。
“帅哥,给你整个锡纸烫呗。”
“不烫。”
“那给你挑染个低调的颜色,绝对不会被老师发现的那种。”
“不染。”
“帅哥你在哪个学校啊。”
“十...一中。”
“十一中管得也不严啊...”
“一中。”叶惟觉得陈思杨已经开始咬牙切齿。
“哦哦,一中啊,怪不得。”那徒弟咂咂嘴,像是失去了发挥余地一般遗憾的摇了摇头,“那就给你剪短是吧。”
“不要太短就行。”
“好勒!保证给你剪一个清爽的发型。”
那小哥给陈思杨吹着头发,不算温柔,他的头发被扒拉得乱糟糟。
叶惟觉得陈思杨的表情已经称得上忍辱负重。
他们差不多是一齐剪完的,叶惟居然还要稍微快一点。
小哥给陈思杨剪得接近尾声的时候,帮他修理后脑勺的碎发茬,另一个人突然跑进来大声地叫了他一声。
那小哥手一抖,陈思杨顿时感觉自己右后脑勺那里凉悠悠的。
“我靠?”他低呼出声。
“哎哟!不好意思!哎哟!”那小哥连忙放下工具,开始大呼小叫。
“帅哥,这里给你多剃了一点,不过不怎么看得出来!”
陈思杨想伸手摸一下,但是他围着围布,又伸不出来。
叶惟走过去看了一下,缺了一小块,不算特别明显。
这个完全没有办法补救,除非把周围的剃到同一个水平线。小哥不停地给陈思杨道歉,还给他免单了。
他俩走出理发店的时候,陈思杨的脸还是臭得要死。
他出门随手拿的帽子倒是起了作用。
叶惟倒是一直忍着让自己不要笑得太猖狂,毕竟这店还是自己带陈思杨去的。
陈思杨第十五次摸上自己的后脑勺时,叶惟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思杨瞪她,叶惟决定请他吃饭以示歉意。
两人随便在附近找了家餐馆,点了菜,叶惟还是一看到陈思杨就笑,即使没看到后脑勺。
“到底有多明显?我照镜子根本看不到。”
叶惟向他伸手:“要不我帮你照张照片你看看?”
陈思杨盯着照片,边看边摸。
“你这么帅,什么样的发型驾驭不了啊?”叶惟托腮看着他,安慰道。
“真的不算明显,要不然你自己回家拿水彩笔涂黑也成哈哈哈哈。”
还没吃完的时候,叶惟就去把账结了,让陈思杨在原地等她,跑去上次他们碰见的夜宵店打包了两份酒酿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