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惟向前走几步, 往他手里递了颗糖。
陈思杨没回头, 但是撰紧了手心。
“刚从你客厅顺来的，你可不要怪我借花献佛。”
“估计是快要过期的。”
两人都一下笑出来。
陈思杨把糖拆开，塞进嘴巴里。舌尖的味蕾一下子感受到糖的甜味, 是橙子味的。他没有买糖的习惯, 大概是曾一鸣哪次来没带走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甜味真的促进了多巴胺的分泌, 陈思杨感觉自己的心情没有刚刚那么糟糕了。
当然，更可能的原因是有人陪，有人听他说话。
他突然就理解了那天在树林里，叶惟的絮絮叨叨和她说的“我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叶惟适时转移了话题：“不过照片上，你好像看起来不太高兴？”
陈思杨转头看着照片，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哎，我那时候走太累了，发脾气呢。”
“原来你从小脾气就不好？”
“你从小嘴巴就这么不饶人？”
叶惟听到某人毫不犹豫的反击，想来是恢复了。
她微微一笑：“你也不差。”
两人走出房间，来到厨房，陈思杨问：“想吃什么？”
叶惟想了一下，但是大脑一片空白。
她歪了一下头：“火锅？”
陈思杨白了她一眼：“算了，你还是等着吃吧。”
陈思杨确实挺熟练的。叶惟看他切肉、焯水、准备调料，中间间歇地洗菜、煮饭，整个过程非常从容，还有时间靠在桌边玩会手机。
叶惟想打下手，被陈思杨拒绝了，说她笨手笨脚的。
她便坐在餐桌旁双手撑着看他。
“要不要给你开电视？”陈思杨看她无聊，回头问。
叶惟摇摇头。她看着陈思杨低头将肉加调料在碗里揉，细碎的头发遮住眼睛，看起来很温柔。
“你这头发不会挡着眼睛吗？”
陈思杨甩甩头，也不知道是在甩开头发还是在摇头。
“是该去剪了，打篮球也挺不方便的。”
整个做饭的过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叶惟等的肚子都扁了。
陈思杨做了五菜一汤，五个菜里面四个菜都是肉。
叶惟本以为他顺便是把晚上的菜一起准备了，没想到是中午一起做。
“这么多菜，吃得完吗？”
“吃得完。”陈思杨肯定地说。
叶惟尝了一口摆在她面前的红烧肉。她夹的是一块半肥半瘦的，肥肉出人意料的不油腻，而且很甜。
“我多加了点冰糖。”陈思杨也夹了一块，“你不是喜欢吃甜的吗？”
“你等等，帮我拍张照吧。”
“啊？”
“就这一桌子菜。”叶惟指了一下，“我没手机，你发我□□吧？”
陈思杨挑眉；“干嘛？留作纪念啊。”
叶惟点头：“这是第一次别人单独给我做饭，我实在是太感动了。”
陈思杨看她两眼，把手机递给她：“你自己拍。”
叶惟接过，她打开拍了几张，递回去。
陈思杨翻翻列表：“我没你□□。”
“你可以去班级群里找一下。”
“你为什么不报给我？”
叶惟难得吃瘪：“因为，我不记得。”
陈思杨哼笑了一声，他从班级群里找到叶惟，给她发去了好友申请。
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通过啊？”
“我...没手机。”
“那我怎么发你？”
“等我回去通过你再发吧。”
两人吃完饭，叶惟说要帮陈思杨洗碗，陈思杨再次拒绝了。
“这样显得我很像是吃白饭的。”
“你还是脸皮不够厚。”陈思杨很快收拾完，“曾一鸣都是我踹他他才会去收拾。”
“他经常来吗？”
“算是吧，毕竟他也是无业游民一个。”
陈思杨走进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电脑。
叶惟跟在他身后，站在门口。
叶惟问他：“你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想让我带你玩？”
叶惟一脸迷惑：“为什么这么说？”
陈思杨把他那把电竞椅转过来，翘着二郎腿，头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里。
“因为你现在浑身都透露出几个字——我很无聊。”
叶惟不置可否。
“要不，我陪你去剪头发吧。”
陈思杨偏头看了她一眼：“哈？”
叶惟点头：“因为，我也要去剪。我头发有点长了，冬天洗起来会有点麻烦。”
陈思杨看了看叶惟扎起来的马尾：“我觉得也不长啊。”
“扎起来不觉得，放下来就很长了。”
陈思杨沉吟了一会：“总觉得这事有点蠢兮兮的。”
“你要剪个很丑的发型？”
“笑话，哥这脸什么发型会丑啊。”
两人收拾收拾准备出门，陈思杨问叶惟要不要给她拿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