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港绝潢(109)

作者:沈东流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故事聚焦于雁清和蒋潼的关系,以她们二人为绝对核心,抽丝剥茧地呈现出那些光鲜亮丽之下的腐朽腥臭。

雁清空有蒋家养女的头衔,却融不进豪门圈子,不仅得不到应有的资源,更是尝尽周围人的冷眼排挤。而蒋潼是个实打实的千金大小姐,从言谈举止到学识眼界,都经过十年如一日的优质教育,用父母辈的话来说,“绝对不输给新租界的白老爷们”。

奈何二人偏偏对自己拥有的东西不屑一顾,反而渴求对方的生活。雁清渴望跻身名门望族,披上豪门阔太的身份,不再处处被人打压。而蒋潼渴求雁清与市井、与“真实社会”的联系,比起管束森严的豪门世家,她宁愿落入那三尺红尘,滚得一身烟火一身泥才好。

仅此一夜,二人践踏道德枷锁,肆无忌惮地向陌生人流露本我。

风雨飘摇之中,荒唐也成了风花雪月的美事。晚宴过去,生活仍要回归正轨。蒋潼与贺胜礼结婚,雁清一面做贺胜礼的情人,一面伺机而动,不放过任何一个扶摇直上的机会。

在桩桩件件阴影之下的丑闻与谣言当中,四人各怀鬼胎。

贺胜礼想要将不服管教的雁清驯化,按照他心目中“现代化”的审美将她打造成他的所有物。而路易向往自由独立的新时代女性,从循规蹈矩的蒋潼身上嗅到不甘的潮涌,便引诱她,偏要她行差踏错。

纠缠到最后,猎人反成猎物。雁清真假参半地应和着贺胜礼,到头来,反而将他驯化,成了没有她便无法生存的痴情种。蒋潼与路易周旋,两败俱伤,谁也没讨着好处。

故事终幕,姐妹俩做出了最大限度的反抗。蒋潼离婚,和雁清一起在路易的邀请下去海外求学;父辈的制约无法取缔,她们便自己出力,在茫茫天地间立足。

幕落之前的最后一个场景,业已年迈的蒋潼在床榻上惊醒,神色惊疑,喘着气环顾四周富丽堂皇的装潢。

没有路易,没有贺胜礼,更没有野心勃勃的小妹雁清。

这一切究竟是风雨飘摇的黄粱一梦,还是圆满理想的现实?暮年蒋潼事已挣脱囚笼的飞鸟,抑或一早被拔去双翼,徒留癫狂清醒梦?

结局不曾言明,唯有长夜亘古不变。

《刺青》一名源自路易初见蒋潼时的感慨。他看到世家贵女苍□□致的脚踝在新古典主义的繁复裙摆下若隐若现,便不由得口干舌燥,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那种源于礼教的禁欲感悄悄露出一条缝隙,容人窥看,又随着舞步含羞似的合拢。

遂轻叹一声:那般雪白无暇的皓踝,正适合刺青。

彩排结束,梁雅芝跳下床,胸膛剧烈起伏,化着年迈特效妆的松弛眼尾微微泛红。她低着头平复情绪,见陈亦岑走过来,主动敞开怀抱。

“辛苦各位!明天是周日,大家好好休息,周一首演再见!”导演在底下挥舞双手,激动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遍剧院的每一个角落。

陈亦岑和梁雅芝相视一笑,去后台换衣服下班。

离开友谊剧院时,天色已近黄昏。梁雅芝长租酒店,平时下班,二人都会在离剧院最近的公交站分别。目送陈亦岑登上公交,梁雅芝才让司机从停车场把车开出来接她。

这种无形的照顾多少有让陈亦岑感觉到微妙的压力。排练两个月间,有一次,她实在憋不住,主动问梁雅芝为什么每天都等她上车才走。

梁雅芝一脸讶异,似乎很疑惑她为何有此疑问。

“因为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给你添了很多麻烦,我就算不是你姐,也是你朋友吧?难不成还不给我照顾好友?”

闻言,陈亦岑心中一块大石落下了。感动之余,另一块石头又颤颤巍巍地提了起来:难道和宋涯离婚之后,她的状态又变差了?

服药三年来,她的躯体化症状虽仍有发作,但都处于可控范围内。加上和宋涯分手对她而言是一种解脱,理论上,情况不该恶化才对。

但这些问题太私人,就不是梁雅芝能解答的了。

这一天,她们走出剧院,还没到公交站,梁雅芝突然停下脚步。她看起来就像被什么东西吓了一跳,脸色唰地变了。

“怎么了?”陈亦岑疑惑。

梁雅芝嘴角一抽,右手往前伸,指向路口:“我忘了,今天是排练最后一天,妈咪让他务必来探我。”

路边停着一辆雪银的Stelvio,不知等了多久。

梁雅芝下意识转头看陈亦岑,却见她面色如常,还反问:“雅芝姐不走吗?难得有宋大总裁来接。”

彼此都是优秀演员,梁雅芝说不好陈亦岑的这份从容是否真心。她欲言又止,深深看了陈亦岑一眼,到底是紧了紧挎包的背带,开门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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