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直接用刀将马车前的帷幔砍落,如愿见到了江瑜如花似玉的脸。
她手里举着刀,对准自己,身子缩在马车角落里,轻轻颤着,眼底却是一片决然:“你们别过来,我,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侍卫听得仰天大笑,“就怕你的刀没咱们的快。”
他才说完,江瑜手里的刀就被他给轻轻松松打落下去。
江瑜唇色惨白,她抖着手去摸自己头上的蔷薇簪,是言温松给她买的。
只是没料到有一天要用它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江瑜觉得可悲。
然而她还没能刺下去,那名侍卫已经抓住了她的脚踝,把人快速拖到马车外,手里的簪子也被人抢走了。
有两名侍卫压着她的手,让她无法动弹,适才说话的男人踢了踢她的腿,然后去解自己腰侧的细带。
江瑜惊恐地望着他的动作,胡乱蹬腿挣扎着,她又去咬侍的手,脸颊却被人扇了一巴掌,扇得她头晕耳鸣,嘴角也出了血。
周围一圈男子淫.笑着,等着看她一会儿哭泣求饶。
他们想知道京城来的妇人究竟是什么滋味。
有没有红楼里的姑娘香软。
就是这肚子有些碍事。
为首的侍卫才褪下裤子,便迫不及待要伸手摸江瑜的胸口。
可惜他指尖还没碰到,手腕就突然被一把横空飞来的长刀连根斩断。
侍卫的惨叫声让围着江瑜的一圈人立刻胆寒起来,他们迅速望向长刀飞来的方向。
只见浓浓的晚雾中,言温松飞速驾马而来,他一半的面容都浸在骇人的血水里,几乎看不清他本来的容貌。
但江瑜知道一定是他。
他还活着。
真好。
江瑜不知哪来一股力气,趁侍卫走神,用力将手拽了回来,然后捡起冬子之前掉落在地的刀,胡乱朝旁边的侍卫挥去。
侍卫反应过来时,言温松已经赶到了,没片刻,这些人全部被杀,死相恐怖,基本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
黄启善道:“梁王的人快追来了。”
言温松重新跃上马背,把江瑜拽到前面坐着,冬子则带着春生,一队人继续往前逃亡。
江瑜想起什么道:“去北边,那里有座山,可以藏身。”
她从小在岭南长大,江家祖籍就在广州府,她自是清楚一些,江瑜急切地去抓言温松的手,“我知道怎么走。”
言温松与黄启善对视一眼,按照她说的,驾马离去。
梁王的人一直追在后面,然而夜晚天色黑沉,没一会儿就跟丢了。
李洪康急急驱马过来道:“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账…账本丢了!”
火一灭,他就去看了,结果两边早已空空如也!
好你个言温松,等抓到你,一定将你剥皮抽筋,否则难解他心头之恨!
梁王面色大变,立刻下令:“给我连夜挨家挨户搜!”
“是!”一群侍卫领命而去。
李洪康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若账本被带去上京,广州府尹的勾当不出三月便瞒不住了,这还不是最紧要的,岭南的粮饷由户部下发,势必会牵累到徐朗,徐朗出事,那么,他这些年为赵朔而克扣粮饷打造兵器的事情,便会被扒出来。
三皇子一旦倒下,整个岭南的官员都要陪葬。
梁王显然也意识到了严重性,目色铁沉,如今三皇子布局尚未完善,这时候被赵和发现谋反的事情,他们哪里还有活路,因而掘地三尺也要将言温松等人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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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江瑜说的,他们仅存的二十几人驾马来到一座山下,言温松带人在旁边的溪水里洗了洗身上的血渍,准备继续往里走。
他们必须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等梁王搜不到他们,动静小了些再走,或者……
言温松想到临走前赵和给的圣旨,福州的兵马应该快到了。
江瑜也将自己外衫脱了下来,准备去溪边洗洗,言温松却突然拦住她,接过衣服,自己蹲在溪边细细给她清洗。
江瑜走过去,注意到他胳膊以及后背的伤口,随着他的动作,断断续续往外面渗血珠。
他是不是总不知道疼呀?
徐州城时,现在还是。
江瑜又气又心疼,猛地把衣衫抢回来,离他远些,自己闷不吭声清理着。
言温松刚伸过去手,就被她气呼呼打回来,渐渐地,他意识到什么,看了看自己身上了伤口,轻轻笑出了声。
他是不是有病?
这都什么时候还能笑出来!
每次都这样。
江瑜洗完后,把衣衫扔给他,让你笑,赶紧去找地儿晾起来。
言温松被她瞪了一眼,低头嗅了嗅江瑜的衣服,啧啧两声,找树枝随便搭个架子,对着侍卫升起的火堆,不紧不慢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