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的烟火渐渐慢了下来,言温松的吻也来到了她唇角的地方,试探性地碰了一下,见江瑜没有反抗,言温松便搂住她,与她唇齿相贴,慢悠悠探索小夫人软嫩的小口,嗅去她身上的蔷薇芳香。
烟火终于落幕,江瑜缓缓闭上了眼睛,纤薄的眼皮下早已眸波盈润,言温松边吻边用修长的指尖。解她腰侧的丝绸细带。
江瑜有些紧张地把言温松的舌尖往外推一点点,喘着气道:“去船帐里面。”
她还是担心会被人瞧见。
虽然烟火已经停了,但万,万一呢……
言温松用指尖抹了抹江瑜唇瓣上的晶莹,温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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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要宵禁了,不知道二爷跟夫人什么时候上岸。”冬子背靠石壁,脚边是散落四处的烟火残渣,春生已经困得在点小脑袋了,闻言‘啊’一声,懵懵懂懂望过来,目光似在询问他说了什么。
冬子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春生不太想动地挪过去,又想闭上眼睛,冬子这回却用指尖将他两边的眼皮撑住,不准他睡。
春生不太高兴地推了推他,“冬,冬子哥,困。”
“在这儿睡会感染风寒,你再坚持一会儿。”冬子拿掌心兜住他的下巴,春生就迷迷瞪瞪地将脑袋栽了进去,感觉还挺软和的,舒服。
他好困。
冬子左右看了看,看见来时二爷与夫人的马车,他咬咬牙,将春生抱起来,往那边去。
想着快去快回,把春生送回府中立刻就驱马回来,二爷应该不会发现。
春生闭着眼,听着耳畔急促的呼吸声,终于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了。
他,他怎么没坐在地上呀?
春生呆愣愣睁开一条细缝,看见了冬子光洁的下巴,周围景象急剧变换,他猛地一个激灵,惊醒了。
“冬子哥,放…放我…下去!”他急迫喊道,蹬了蹬腿脚。
周边三三两两聚着人说话,听见喧闹声侧首望过来,冬子只好先将人放下来,七八米处八角亭内照过来的灯光昏暗,春生双脚刚落地便低下头,红着面颊往前小跑,冬子追在他后面,忽视掉四方八面射过来的惊异视线,问:“你没事吧。”
春生只摇了摇头,刚要说话,脚下忽然踩上一颗拳头大的石子,脚腕被扭住了,他惊呼着身子往前跌去,冬子吓了一跳,快速将人拽住,气得问他乱跑做什么。
春生瑟缩一下,咬了咬唇,没有解释。
冬子微微弯下腰,看了他片刻,见春生眼神躲闪,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缓缓叹口气道:“当初让你留在扬州,非要跟过来,现在知道要面子了?”
“我,我没有。”春生才不承认。
冬子蹲下身,将大掌轻轻覆盖在他扭到的脚腕上,春生立马疼得‘嘶’了一声,冬子知道他这是真扭伤了,收回手,皱眉嫌弃道:“你怎么比个娘们还娇气,也亏咱们二爷钱多,但凡换个抠门的府宅做奴才,你这条命早折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总归是心疼的。
春生咬着唇,许久后小小声地说:“阿,阿娘说…生我时…没足月,怕,怕…养不活,家里又,又缺钱,才…把我…卖了。”
这回换冬子默了很长时间。
夜风徐徐吹着,凉意层层,他再次将春生抱了起来,春生还想反抗,被他用力扼住,“别乱动,怕丢人就把脑袋埋起来,你脚上的伤不能再走路了,我先把你送回去。”
“那,那二爷…跟…跟夫人,怎,怎么办?”春生紧张问,他望了湖面一眼。
乌篷船似乎动了下,又像已经没有了动静,远远的,并不能看清。
冬子收回视线道:“二爷兴许早希望我们回去了。”
春生愕然,又迅速红了脸,把脑袋也埋了起来。
石桥上,赵朔望着湖中央的乌篷船,蓦地将脚边的石子踢落下去,水花翻了半米高,慢慢地,一切又归于平静,梁思燕正拿着挑好的短刃往这边来,问他选的好不好看,赵朔冷沉下眉眼,说了句你喜欢就好。
梁思燕莫名其妙地扫过湖面上的几处船只,跟在他后面,看着新买的短刃,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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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瑜醒来时已是次日晌午,言温松上朝还没有回来,她招来宝瓶询问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宝瓶支支吾吾不肯回答,半晌才说是今早被二爷抱回来的。
江瑜怔愣一会儿,将要坐起身,身下传来一阵钝痛,她又轻轻坐回去。
……言温松该不会一夜没睡吧?
她这样想着,感受一下身体,除了一丝冰凉的舒服,并没有其他不适感。
——言温松是给她洗完澡抹了药膏才走的。
江瑜忽然拿薄衾将脸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