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林姜感觉自己老妈有事要跟她讲,但又迟迟没开口,于是主动问她,“这么早给我打电话,不会只是单纯地想我了吧?”
“你这个孩子,做妈妈的想念自己的孩子不对吗?”
“您对您对……”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姜澜说,“西屿下周回国探亲,估计会待半个月,到时候你们一起回来啊。”
下周?
这已经是周日了。
“贺西屿什么时候来?”林姜问。
“周三,你到时候去机场接他哈。”
林姜没应声。
姜澜又叮嘱一句,“麓城你熟,多带西屿转转。”
“知道了。”
挂了电话,林姜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贺西屿,到麓城来凑什么热闹?
尽管林姜不愿意,该来的她也挡不住。
而且姜澜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确,就是出差结束了,林姜得回去。
姜澜会这么要求,还是怕林姜对裕安的事追着不放,想要去查一个来龙去脉。
都说知女莫若母,林姜这次回国,确实有这方面的计划。
当年裕安破产,林振南入狱,两个月后,他在狱中自杀,而那时,关于裕安和林振南调查还没有结束。
他的自杀,无疑会成为畏罪的辅证。
最后的结果也是这样,姜澜找的金牌律师,也没能将林振南从一众罪状中摘出。
其中最让林姜无法接受的,便是xing交易。
她的父亲,养了个小情,据说还有私生子。
过去这几年,林姜一直认为这是对父亲的污蔑,直到一个月前,她收到了一份邮件。
第17章 疯
邮件是匿名发的,对方希望见她一面,告诉她有关林振南及私生子的事。
且不说邮件的内容,就发邮件这个行为,透着端倪。
林姜找人追着对方的虚拟IP定位到了国内,但具体在哪儿……查不到。
恶作剧一般。
从医院出来时,天麻麻亮,周遭笼着一层白雾,像个巨型的大壳子,有点让人喘不过来气。
林姜拎着药袋,在医院门口拦了辆车。
司机问她去哪儿的时候,顿了两秒才说,“南山陵园。”
跟霍从周的姥姥一样,林姜知道林振南在监狱自杀时,都过去半年了。
一开始,姜澜不让她回国。
后来,她回不来了。
林姜记忆里最后一次见林振南,是和霍从周分手的那天下午。
上班时间,林振南匆匆回到家里,塞给姜澜两张机票,让她带着林姜晚上飞A国。
那时候裕安的情况不好,林姜是知道的。
所以肯定是出来大事了。
“爸爸——”
林振南转身的动作顿住,回头冲林姜安抚笑道,“囡囡,听话。”
说罢,他转身就离开了。
那是林姜关于父亲最后的记忆。
车子到了南山陵园,林姜在管理中心买了一束不太新鲜的白玫瑰,拾级而上。
山间清冷,薄雾未散,茫茫一片,林姜寻着编号找到了林振南的墓碑。
照片上的人儒雅清隽,比起商人,更像一位学者。
所以林姜一直不明白,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罪行累累。
她不解,所以有怪,有怨……
但更多的是无法释怀的愧疚与自责。
“老爸,好久不见。”
控制着喉咙的酸涩,林姜将手里的白玫瑰放在墓碑前,“店里最后一束了,您将就下。”
白玫瑰是林振南和姜澜的定情花,在他们家一直有特别的意义。
林姜不知道那个私生子是否真的存在,但这么多年过去……再深的怨也该化了。
在山上待了两个多小时,林姜回到酒店快中午了。
她浑身疲惫,情绪更是丧到了极点。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她以为是客房服务,结果门一开,劈头盖脸砸过来一句,“林姜,你这个老表子生的小表子……”
与辱骂一起的,是如疾风般落下的巴掌。
林姜本能去躲,脖颈还是挨了一下。
季凌薇站在门外,韩式半永久的脸上挂着扭曲的愤怒,一副要把林姜生吞活剥的架势。
林姜在短暂的懵然后,冷冷的凤眸掀起。
她摸了下脖子上被季凌薇指甲划过的地方,瞳孔微眯,一把掐住了季凌薇的脖子,推着她抵在走廊的墙边。
哐当一声,季凌薇疼的连连抽气,嘴上却依旧不饶人,“你要抢别人的男人就去抢,关我什么事?”
昨天在商城,林姜走后,季涟漪就甩了季凌薇一个巴掌。
晚上季凌薇在Down,还差点被人迷了捡走,会这么对付她的,除了季涟漪没有别人。
但季涟漪,季凌薇得罪不起,所以就找林姜在发泄怒火。
只是她这人,每次都往林姜的枪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