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能有一个能够让自己全身心去信赖的人,真的是一件幸事。
快到婳苑的时候,傅斯年收到一条信息。
他低头看了一眼,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上午十点。】
消息是陆战发来的。
没头没尾的一个时间,其他任何内容都没有。
但他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扣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缓缓收紧,天边的一线曙光落进男人眼底,越发衬的一双眸子漆黑如墨,冷凉入骨!
副驾驶座上的江姝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朝这边看过来一眼。
却见男人线条明朗的侧脸依旧柔和,没有丝毫变化。
察觉到她的视线,甚至还偏头看过来一眼,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回到婳苑,傅斯年没有缠着江姝婳非要一起洗澡。
他直接在楼下洗了。
只是江姝婳注意到,他进浴室的时候特意拿上了手机。
这个细节,让她上楼的脚步微微一顿。
是手机上有她不能看的信息。
还是跟谁的通话不能让她听?
想到昨天晚上在医院里,他和自己说的那些话。
她眸光闪了闪,很快把这个疑虑抛在脑后。
他不告诉她,必然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江姝婳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傅斯年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房间。
身上的浴袍松垮垮穿着,腰上的系带也系的随意。
听到浴室门口有动静,男人把放在膝盖上的电脑拿开,起身朝她看来。
随着男人起身的动作,本就随意穿着的浴袍领口又敞开了不少。
甚至隐约能看到重新练出来的几块腹肌。
“怎么没洗头发?”
他迈开长腿走过来,手掌落在她为了防止把头发弄湿特意扎起来的丸子上。
指尖轻拨,轻易将丸子弄散。
一头柔顺的墨发散开,隐约还能闻到淡淡的发香。
她习惯隔一天洗一次头,昨天就没洗。
“不是很油,就没洗。”
她抬手把一缕头发抓到胸前随意揉了一把。
还有就是觉得困,刚才洗澡的时候感觉皮肤都是木的。
白天还要去医院,她得抓紧时间睡一会儿。
“是不油。”
傅斯年低头,轻柔的吻落在她头顶。
江姝婳呼吸一滞,微微偏过头去,被男人扣住后脑一记深吻。
她正要拒绝,男人却主动放开,嗓音裹着轻哑,“睡吧。”
反正也不差这一时。
江姝婳松了口气,立刻逃去床上躺好,顺手拉过薄被把自己裹好,只留下一张脸在外面。
傅斯年追过去,隔着薄被把人抱住,狭长的眸子危险的眯起,“就这么嫌弃我?”
“没有,是我太困了。”
江姝婳笑着躲开男人落在颈侧若即若离的薄唇。
傅斯年把人抓过来又狠狠吻了半晌,才在即将擦枪走火之前放过她。
最后还是又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才出来。
怕真的睡不成,他也不敢再闹,只抱着她睡下了。
一觉醒来,江姝婳愣了两秒,下意识摸了一把旁边。
傅斯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身旁的枕头都是凉的。
微微拢起眉头,江姝婳心里发沉。
从床头柜上把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上午十一点半。
先惊讶了一瞬自己居然睡这么长时间,继而给邵文宇打了个电话过去,询问石临欢的情况。
得知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不舒服,她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我一会儿去医院看她。”
“姑妈打算下午办出院,带她回帝都去。”
邵文宇忽然说。
江姝婳一愣,“怎么忽然就要出院?欢欢身上的伤……”
“那些伤不重,姑妈的意思是让她在家里养,反正有家庭医生,不至于连一点皮外伤都治不好。”
提起这个,邵文宇只觉得头疼无比。
母女俩抱头痛哭后,矛盾半点都不会因此而消失。
江姝婳一愣,很快就明白了石母的想法。
只怕这次是真的吓坏了,才会想要让石临欢回家。
而石临欢本身又不是个会受拘束的性子,工作也不可能说丢下就丢下。
这样一来,矛盾必然会产生。
“我现在过去医院,看能不能劝吧。”
江姝婳掀起被子下床。
双脚刚穿进拖鞋里,就听到有推门的声音。
愣了一瞬,就见傅斯年推门进来。
看她起来了,男人自然而然的弯起唇角,嗓音低醇,“正好,下去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去医院。”
“你没出去?”
挂断和邵文宇的通话,江姝婳还有点回不过神。
她刚才下意识的就以为傅斯年出去了。
这会儿看到他,才会格外惊讶。
“我为什么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