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云端跌落,并不是一朝一夕。
可直到出了严重的车祸,差点失去生命,才幡然醒悟。
也许是醒悟,又或者,是暂时的妥协。
“走吗?”谌洲出声询问。
童高枝的身影消失,她依旧看着那个方向。
“好。”她点头,车子开出大院,和押送的巡逻车背道而驰。
她看着后视镜里变成小黑点的巡逻车,深吸一口气。
从今天开始,各自安好。
童高枝伏法,她的生活又走上了正轨,每天就是看书,上课,吃饭,回家,看书,从早到晚,埋头苦学。
谌氏集团董事变更,谌洲成为持股占比最大的董事长。
他继任后公务繁忙,频频出差,集团总部高层大换血,管理层人事变动频繁。
大家都在等他交出一份谌氏答卷,他也不负众望,继任两个月后谌氏集团市价暴涨,业务量达到前几十年都未曾有过的高峰,他的身价也迅速超过千亿。
青年企业家,行业翘楚,他的采访不断,江城各个电子大屏上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童雀每天回家的路上,坐在公交车里看他留在这座城市里的影子,总觉得不真实。
她怎么就成了他的女朋友呢?
他们分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于是某天谌洲回家,就看见童雀坐在客厅地毯上,聚精会神地看电视。
电视上是他的采访报道。
第66章 好善变哦
旺财原本在她脚边啃磨牙棒,看见他回来,立刻兴奋地跑过去。
几个月时间,它已经从一只可爱的小花狗长成了一只可爱的花色煤气罐。
它嘴馋,童雀心软,每次都给它零食。
电视里,记者问到他的情感状况,她竖起耳朵听,全然没察觉他已经走到她身边。
他勾唇。
“回答满意吗?”
童雀被他吓了一跳,转过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旺财拼命扒他的裤腿刷存在感,试图换来一个摸头杀。
然而谌洲伸手,只摸了童雀。
她眨眼:“你不是说明晚才回来吗?”
抓包她偷偷看他的采访,怪不好意思的。
“提前结束了,怎么,不想我?”他挑眉,坐在沙发上,俯身看着她。
她坐在地摊上,胳膊撑着他膝盖,托腮。
“不想。”
他笑,气息喷在她额头上。
“昨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脸一红:“我什么都没说。”
昨晚上她和朋友在外面聚餐,多少有点微醺了,晚上回家打电话的时候,听见他的声音,就控制不住地想撒娇。
他出差已经半个月了,这段时间她每天下课回家都只有旺财蹦蹦跳跳来接她,晚上洗漱完,带它出去溜一圈。
生活看着还挺充实的,但就是感觉少了什么。
于是每次打电话,她都或多或少地想黏他。
有时候会说好听话撒娇,有时候露骨地表达她的喜欢,有时候还会似有若无地撩他。
谌洲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她不耐烦了抱怨,他就哄两句。
总之,他一直都把她拿捏得恰到好处。
她身上香香的,洗了澡,还有水汽的清香味道。
谌洲低头,亲了一口她脖间的痣,她抖了抖。
冬去春来,可江城似乎没有春。
四月份温度已经超过了三十,她就穿着一件粉色的吊带短裤睡衣套装,手臂和脖颈都漏在外面。
她咽了口口水,扭头看他。
他还穿着工作时候的西装,外套脱了,衬衣纽扣解开两颗,紧致的线条从锁骨往下。
她正好在他胸前,探出头,不看白不看。
谌洲一低头就是她认真的后脑勺,失笑:“好看吗?”
“嗯。”她点头,伸手去扯他的扣子。
她早就不是从前那个连对视都害羞的小姑娘,在他的纵容下她胆子越来越大,表达自己的好恶也不再是难事。
他抓住她的手腕:“在这里?”
“不可以吗?”她抬头,眼里有水荡漾。
他挑眉。
当然可以。
旺财一开始还趴在童雀脚边,后来一件衣服飞来,盖住它的狗头,它努力把自己救了出来,又是一件衬衫。
它哼哼两声,没引起任何注意,垮起小狗脸,爬到沙发边去够童雀。
但对方显然没有理会它的意思,一只手臂搭下来,还好它躲得快,不然脑袋要被敲出一个包。
旺财十分委屈地躺回狗窝,一脸埋怨地看着沙发上两个人。
过了一会,它又听见童雀小声啜泣,以为她被欺负了,又冲过去叫两声,替她撑腰。
谌洲不耐烦,一把将人抱起,大步流星地进了卧室,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旺财站在门口,费解地看着紧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