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糟蹋自己,所以随便找个男人就交出了自己的初夜,如今,也受到报应了。
“只后来我就想开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本不欠我什么,没有为我守贞的义务。”
原本诅咒他一辈子讨不到老婆,就算讨到了,也被老婆辜负,让他尝尝自己被背叛的滋味。
如今看他这个样子,便是先心软了,希望他长命百岁,也祝他子孙满堂。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身在风月场,面对的诱惑多,的确很难洁身自好。便是逢场作戏,也难保不会假戏真做。”
他将她吃得死死的,咬定了她心软。
他可以为所欲为,偏她拿他什么办法。
“其实,像章老板这样的人,能陪你走过一程,我已是心满意足。不该奢求更多。”
说罢,她嘴角泛起似有若无的笑意。
“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也不要糟蹋自己的身子给我看,因为我不在意。”
她努力说着那些,连自己都不信的话:
“因为我不在意,所以你怎样,都是自作多情。”
他静静听着,仿佛经年的思念,都有了依托。
只轻笑了一声,宠溺道:“好。”
向来都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他哪有什么不依的。
双雁将粥用铁盒装好,送了来,便给小姐使了个眼色,拉着她退出了病房。
梁月盈请了医生再度进去瞧病,便听双雁道:
“小姐,大帅的专列今晚就到。”
梁月盈抿了抿唇,透过窗棂,担忧地朝里面望了一眼。
眼见章家班的徒弟来了几个,狠了狠心,便是不辞而别了。
也不知自己离开后,他会不会又不好好吃饭。
回去后,脑子里乱糟糟的。
有太多疑问和不解,他明明不喜欢自己,为何要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
若是喜欢,又怎会选择背叛。
梁月盈想不出,只伸出手指,捋了捋额前发丝。
似自言自语淡淡开口:“双雁,你说男人都管不住自己下半身么?”
双雁不了解男人,只说:
“小姐,我瞧着大帅就能坐怀不乱,不用你盯着,他自己就能把自己管住了。”
梁月盈一滞,细细琢磨,双雁所言不无道理。
大江两岸想往他身上扑得女人不计其数,有些是为着向枪杆子寻求庇护,有些则是被他个人魅力所折服。
而他都不为所动。
梁月盈不想提起他,“在江南我觉得自己还是姑娘,人生有无限可能。回了江北,就觉我已是成了妇人,一只脚迈进棺材里,余生就是熬日子,等死。”
双雁张了张嘴,倒不知该如何安慰小姐。
想必是那老虔婆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太严重,让她对江北谈之变色。
“小姐,以前终究是回不去了。在娘家自然好,可以做老爷和老夫人的娇小姐。但嫁了人,总不能还一直在娘家待着。”
梁月盈眉头紧锁,终是什么都没再说。
回了梁宅,便听见下人议论:
“听说宋大帅要到了,看这两日上门送礼的,都是冲着姑爷呢。”
“嗐,他杀了咱们的庶出三小姐,老爷还得对他笑脸相迎,也真是为难了老爷。”
梁月盈拢了拢身上披肩,置若罔闻,低头回了卧房。
彼时的宋世山,已然从江北启程了。
身后是宋家人过来送行,大嫂操着一口纯正的江北口音,长嫂如母,替他拢了拢围巾,才开口道:
“老三,要不别走了呗。眼瞅着还没出年呢,亲自去接,是不是太给她脸了?让个副官过去接就是了。再说就算不去接,她是咱老宋家的人,还不知道自己回来啊?”
“是啊。”大哥宋炳德也跟着附和道:
“过了年还得回乡下走亲戚,再者说,你军务那么忙,能离开这么久吗?”
“这不是有大哥你呢吗?”宋世山朗声笑笑,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便上了专列。
宋炳德紧随其后,一并上来,按耐不住说教道:
“老三,关于弟妹的事,我听娘也说了。要大哥说,女人不能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宋世山归心似箭,一颗心都在小妻子身上。
打从成亲以来,还未跟她分开这么久,也没去听大哥说了些什么。
“不是我说你啊,老三,女人就是不能太给她好脸了,不然她就不知道怕你。”随着一声火车长长鸣笛,宋家大哥已是耸了肩,作势便要跳下车。
嘴里还在劝着:“老三,女人这东西也就那么回事,玩玩得了,可别真把自己陷进去。”
下车后,隔着车窗,依旧向他传授着经验:
“要我看,你还是搞得少了。就得让她上瘾,知道你的厉害。几次觉察出滋味来,让你离不开你。那时候就算你赶她跑,她都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