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别做傻事,孩子无恙,不需要大帅去救!”
梁月盈猛踹了凳子一脚,拼命地挣扎,就是想在争执中,激怒绑匪,让刘振瑞将自己刺死。免得宋世山以命抵命,没了更有能力救女儿的人。
听到小妹这话,忽地停下了动作,睁大眼睛,静静听着。
“宋家大爷虽绑架了孩子,但你知道他不能生育,且姐夫生死未卜,那宋含璋就是宋家的独苗苗。现在被老太太保护照顾着,任何人不能动她一根手指头。”梁月华朝她挥了挥手中的军报,匆忙指着上头奶奶抱着孙女的照片。
“我没有骗你。若宋炳德想伤侄女,得先过母亲那一关。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先杀了自己亲娘。宋家的愚孝,你是知道的。老夫人重视传宗接代,你也知道。”
若小妹这话是真的,宋炳德的确不会再伤女儿。因着为了伤女儿,前提是踩着老夫人的尸体过去。一个不惜弑母的人,哪怕攫取了江山,谁又敢跟他。
自古以来,弑父的皇子不少。但世人对于弑母,还是比弑父的接受度低。
“你放了我姐吧,她只是前妻,旧爱永远抵不过新欢。莫不如抓我,我能上位,就证明有本事,能让宋世山高看一眼。”梁月华说完,就朝着梁月盈走过来,同刘振瑞道:
“你也看见了,你都快把我姐捅死了,我姐夫也无动于衷,所以你还不如抓我这个小姨子。别再为难我姐姐和姐夫了。”
梁月华带着恐惧和战栗,大滴大滴的冷汗往下滴。
嗫喏道:“姐,对不起,我不该总给你使绊子,你却一次次包容我。若没有我骗你,你也不会来医院受苦受难。这是我自作自受,就该我自己偿还。”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刘振瑞眼见了梁月华就要过来,不知她的意图,因着她不来,宋世山就得来换梁月盈,她宁愿自己跟姐姐交换。
梁月盈停止了挣扎,刘振瑞已经决定快刀斩乱麻,迅速朝着她的脖颈扎去。
锋利的刀刃滑过,还未达成目的,便觉手腕一痛。
较之手上的力道渐消,身体失去知觉前,先是眼前一黑。
刘振瑞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主,向后栽倒前,已经看清楚了出手伤自己的人。
气急败坏道:“章锡成!亏你上回被宋世山为难,还是我替你解的围。小人!竟然恩将仇报,是我看错了人。”
“一码归一码,你若害我,我可以不反击,还你这个人情。但你不能碰我老婆。”章锡成不会被任何人道德绑架。
只要他没有道德,别人就绑架不了他。
梁月华忙将姐姐身上的绳子解开,梁月盈瞥了一眼已经断了气的刘振瑞,脖颈处,扎着章锡成出手的飞镖。
他出手的速度极快,力道又极大,找准了穴位,几乎不留后手。刘振瑞在地上挣扎两下,蹬了蹬腿儿,便没了呼吸和脉搏,瞳孔扩散,脑死亡。
林副官拔枪,朝尸体上补了一枪,立即引起宋世山不悦:
“人都死了,还多此一举做甚?哗众取宠!”
林副官倒不是为了帮大帅邀功,只怕那刘振瑞没死透,回光返照,再节外生枝。
眼下看着近在咫尺的第二个仇人,公仇私仇准备一起报:
“大帅,章锡成自投罗网,何不在此时一石二鸟?”
梁月盈一瘸一拐地,无视了宋世山,越过他,已是走到章锡成身边。甚至没看他一眼,更没有一丝停留。
他伸出手,稳稳地将她接住,抚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恐她跌倒。
“锡成,你快走。”
宛如那日,她瞧不上他趁人之危一般,这一次,自也不想眼睁睁看他被宋世山所伤。
阿月已经无数次做出了她的选择,每一次都是坚定不移地选择那戏子。只从前不过耍耍嘴皮子,宋世山还觉得这小倔驴挺可爱。如今眼睁睁的看着,才觉被刺激得不轻。
他方才跟刘振瑞对峙的时候,卸了手枪,这回没带警卫员,赤手空拳地,朝着章锡成走过去。
左右狙击手,子弹已上膛。纷纷瞄向章锡成,一旦他动手伤到大帅,必定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大帅不可,这厮出手太快了,比子弹还快。我领教过他的身手,又准又稳又狠。大帅小心,不可不妨啊。”
林副官在身后的规劝,一一被他尽数当成了耳旁风,甚至看见他这个手下败将,在那戏子面前窝窝囊囊的样子,宋世山便觉眼睛疼,气不打一处来。
“装柔弱?”他轻嗤一声。
“你明可以劫持了我做人质,让你离开这里,免得我对你赶尽杀绝。”
“我没那个把握,你会不会跟我同归于尽,因着你的性子,是士可杀不可辱。我不想死,哪怕有大帅当垫背的。”章锡成握着阿月的手没放开,不是炫耀,这样对自己不利的无用功,他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