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立即报上了名号:“主子,婢子有幸得主子垂青,获得新生。您现在起,您起什么,我叫什么。”
梁月华满意地点了点头,想让她直接叫那俩姨太太的名号,这样每日让她伺候自己,仿佛星桃和顾南惜伏低做小一般。
什么四姨太,她才不要!就算做姨太太,也得往前排。
恐大帅不悦,还是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嫉妒和抱负。
转了个弯儿,道:“以后,你就叫桃珍吧。”
星桃,桃珍。只差一个字,也很不错。
冲撞一个死人,又是不得宠的的二姨太名讳,总比跟三姨太那个残废挑衅,风险小一些。
“是。”桃珍立马俯身,给梁月华磕了个头,态度恭敬,宛如在朝贵妃娘娘摇尾巴。
“谢主子赐名。”
新丫鬟上任三把火,为了证明自己有用,率先出谋划策,给主子支了一个招:
“夫人,眼下梁月盈还护着你,您就不能跟她撕破脸,不过可以借刀杀人。”
第225章 姐姐和姐夫,谁更重要?
梁月华不得不承认,被她那一个“夫人”的称呼,刺激得心痒难耐。
可惜了,姐姐丝毫不珍惜。这个让人羡慕、趋之若鹜的称呼,反倒是姐姐的负担,她听人这么叫,恨不能去提醒、纠正一番。
“以后,私下里可以这样叫。有人的时候,还是叫我四小姐吧。”
四小姐,总归比三姨太好听许多,哪怕那个男人是大帅。
她虽爱听,但在地位不稳之前,也是不敢得意忘形。
“夫人放心,婢子知晓。不为着二小姐,也免得大帅不高兴。”
梁月华没理会她的奉承,倒是想到她方才说的‘借刀杀人’。
“你是说,借老夫人的手,除掉姐姐?”
“是,主子蕙质兰心,怎会没想到婢子前头。”桃珍将规划,又缜密了两分:
“这世上谁不疼爱自己的孩儿?便是梁月盈那样,不重视孩子的人。要是让人知道,谁要杀她的孩子,她都得跟人拼命。泥人也有三分血性,再善良,也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就算不让那人偿命,也得扒她层皮。”
“是啊。”梁月华怎么就没想到呢,老太太一向跋扈,又重男轻女。谁要动她儿子一根手指,老太太都能剁那人一只手,何况是要她儿子的命。
“可我怕她一怒之下,伤到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我只想让姐姐离开江北,别阻碍我和大帅。却并不想,让她再经历一次丧子之痛啊。”
不过若是这个孽子落了地,就会坏了自己跟姐夫好事,那它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二小姐又不是死人,她不会反抗么?老夫人要置她于死地,她百般挣扎,大帅又护着她,估计都不会伤筋动骨。若四小姐不痛不痒地告状,只怕对二小姐来说,宛如清风拂过,连个痕迹都不会留。”桃珍道。
梁月华狠了狠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终是点了这个头:
“女人心不狠站不稳,这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我既选择了大帅,就不能优柔寡断。”
在亲情和爱情之间,她还是选择了男人。
只要一想到,自己灰溜溜地离开江北,回到原点,洋人倒是不如国人这般看中贞洁,不耽误再嫁。可失去爱人的蚀骨之痛,也是她不愿承受的。
当晚,便坐上黄包车,往老夫人的别馆走了一趟。
老夫人听闻那野鸡过来的消息,眼珠子一转,就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在帅府她都一向扮演螃蟹,横行霸道。更别说在自己别馆,不可能做那缩头乌龟躲起来。
当下便吩咐婆子,将那未婚同居的窑姐儿领了进来。
别管她有理没理,哪怕上回有了隔膜,这次也能理直气壮地四目相对。
“咋地?上回没讨到便宜,还得你姐替你出头。这回长本事了,敢主动上门挑衅。说吧,是不是要报上次打你之仇。是我小看了你,敢不带一兵一卒过来,就不怕再吃亏?”
如此鲁莽,还不如去儿子那儿哭一哭,来得现实。
不过在儿子的底盘,她都不怵,更别说在自己家。
“婆母,您眼睛里,怎么总盯着打打杀杀呀。”梁月华扭着水蛇腰进门,身后跟着不少丫鬟、小厮,为首的便是桃珍。
“许久未见您过去帅府走动,恐您年龄大了,身体不适。故而我来登门,替大帅尽孝。”
说罢,还未待给桃珍使个眼色,小丫鬟已经殷勤上前,将给老太太的礼物送上。
“原想将从国外带过来的摄影机、自行车送给您,后来想着,您八成是讨厌洋货,便没自作主张。”
老太太冷“呵”了一声,还算她有心。
“对,我就恨那些崇洋媚外的东西。整天跪舔别人,贬损咱们自家的东西。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最贱。咱们老祖宗几千年留下来的东西,还比不上洋人那几百年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