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山才反应过来，反驳道：
“不对，你又不是别人。”
见小妻子根本不应自己，直接拿他当空气，让他说的话，都掉在了地上。
宋世山才没事找事，不满道：
“洋人就是规矩多，吃个饭还得弄什么分餐制，好像就他们就干净似的。”
“才不呢，洋人最脏了。”梁月华冷眼旁观了半晌，看着姐夫对姐姐的呵护与调戏，心里痒痒。
才找了机会，便见缝插针地搭腔道：
“我出去读书的时候，好多女同学都是一时间找好几个男朋友，他们的男朋友也找好多女朋友。要我说，也别你的我的，大家一起处得了。”
梁月盈放下刀叉，用巾帕掖了掖嘴角，方轻抿了一口红酒，缓缓放下。
“姐夫～”梁月华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只姐夫的一张脸，明显冷峻了下来。
又试着撒娇道：“我也不喜欢分餐制，不如我们一块吃吧。”
说罢，将面前吃了一半的沙拉，推到他跟前。
梁月盈起身温婉一笑：“若真如你所说，洋人倒是不挑食，也不怕得病。”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他们多脏啊，我才不要学他们。”梁月华说话时，目光一直偷瞄姐夫。
“好了，你们慢慢吃，我吃饱了。”梁月盈说罢，已是离开了餐桌。
有意想多制造一些小妹妹和宋世山的相处机会，宋世山跟小姨子单独坐在这儿，只觉得格外别扭。
“你在这多玩两天，好好陪陪你姐吧，指挥部里还有事。”宋世山是不会为了谁，让自己忍受一丝丝不舒服的。
“姐夫，我这次来，更想让你多陪陪我。”梁月华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再度领教了，什么叫向瞎子抛媚眼。
天黑后，梁月盈在帅府横竖睡不着，干脆起身往宋子衿的律师所走了一趟。
夜晚下，律所内依旧灯火通明。
“梁小姐。”宋子衿看见了来人，便将小助理都清退，随手给她倒了杯牛奶。
“晚上喝咖啡，不利于睡眠。你先坐着自己待会儿，我这还有点事没处理完。”
宋子衿说完，又回了自己办公桌前，伏案疾书。
“二哥请便。”梁月盈托人办事，便跟子美一块唤他二哥了。
宋子衿弯了弯嘴角，倒是有些受用。
若不是小妹拜托自己，他怎么也不想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哪怕理想再伟大。可现在明显实现理想的时机不成熟。
梁月盈握着那杯牛奶，目光无意间扫过办公楼，就见他书桌上，一摞文件旁边，是一张合影。
不同于这个年岁特有的黑白照片，上面是彩色的，更衬托得宋子衿身边的小姑娘，明艳俏丽。
“她是我未婚妻。”宋子衿意识到她在看自己的相片，遂是笑着答了句。
“郎才女貌，很般配。”梁月盈真心夸赞。
“祝你们能早日修成正果。”
“谢谢。”宋子衿说起这位未婚妻，便是打开了话匣子：
“她很优秀，留学时，曾跟我是同学。就是身世坎坷，母亲因为要嫁给一位流浪画家，被她外婆赶出了家门。她出去留学的费用，也是外婆出的。”
梁月盈触景伤怀，下意识问了句：
“后来，那位画家背叛了她？”
“没有。”宋子衿笑了笑，继续道：
“只是她父亲后来身体不太好，染上腿疾，又很快失明。不得已，外婆才将她母亲和她，一起接了回来。”
对于旁人的私事，她不便多打听。
不知那位画家过世了，女人带着孩子，重新投奔娘家；
还是画家病入膏肓，女人为了孩子的生存，选择向现实妥协，抛弃了自己的神明。
只喃喃自语道：“我倒是有几分羡慕她。”
羡慕她曾经那么勇敢的飞蛾扑火，短暂触碰过花火。
宋子衿未置可否，只“呵呵”干笑了两声，开始着手她这个案子。
“梁小姐，我们谈谈你这个离婚案。”
第167章 不折两条肋骨，还想出这个门？
“好。”梁月盈一本正经坐好，准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坦诚地面对自己律师，绝不藏着瞒着。
“小妹跟我说，你只要离婚，可以一文钱都不带走。”宋子衿的目光，始终落在当事人的档案上。
“我不配。”梁月盈一向悠然，头一遭如此拘谨。
绞着自己衣衫一角，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只要他肯答应离婚，没有任何附加条件，都是困难重重。”
宋子衿点了点头，的确，不得不承认她说的。
“虽说南京颁布了法律条例，但离婚也不是仅凭一张嘴说，还得讲究事出有因。”宋子衿不妨又跟她说得仔细些：
“小妹说，你之前小产过一个孩子，可有医院开具的堕胎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