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一阵晚春的冷风刮过,倒是显得有几分阴气森森。
“梁月盈,我生就一只脚踩在阎王殿里,不知什么时候又去战场,你弄这不吉利的东西,是巴不得我被五马分尸是吧。”
梁月盈背过身去,悻悻道:
“我活着的时候,我的身子不能自己做主。难道我死了,我的遗体还要受你摆布?”
双雁生怕大帅盛怒之下,又过来打人,便是进而劝道:
“小姐,要不算了吧。咱们没死过,不知道遗体捐献啥样。万一到时候人没死呢,它以为咱死了,拉咱们去解刨,那得多疼啊!”
梁月盈听着她这无稽之谈,嗤笑一声:
“若是没死,拉去火化、活埋,痛苦不比解剖少。”
“你这女人,是铁了心的要跟我作对。”宋世山握着那份捐献书,质问道:
“我什么时候允许你这么做了?”
若是被娘知道,小妻子要把帅府搞得鬼气森森,怕是又要来大闹一场。
“去,把这个捐献书取消。你的所有都是我的,你没资格捐献不属于你的东西。”
他不舒服,因她干什么都是自作主张,从未与他商议过。
梁月盈忽地笑了,让她去更改捐献书,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你就多活两年,比我晚死,这样就可以跟医馆争夺我遗体的处置权。”
如果那时,女性还没有自主权的话。
“梁月盈,你到底拿我当什么?你还知道,我是你的丈夫?还是在你心里,我连陌生人都不如。”宋世山愤懑,也心痛。
这女人惯于我行我素,在小事上,他尚且能忍耐。
在大事上,也这么倔强。
漫说问过他的意见,甚至连知会一声都不能。
“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就这样,你看谁好就找谁去。”梁月盈不想跟他吵了,只决定破罐子破摔:
“若觉我不配做大夫人,大可以把我休了,将二姨太扶正。”
宋世山被她气了个半死。
昨晚气他一回,说要再给他纳个三姨太;今早又气他一回,说要让他把二姨太扶正。
看来这女人不治她是不行了。
“好,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位子,那我满足你。”
宋世山说话间,当即叫人往别馆打了一通电话,让星桃过来。
既然她不懂得珍惜,不知道留住男人,为了气她,偏要叫星桃过来。
让她醋一醋,有点危机感,能将他抓得很紧,也少些为所欲为。
梁月盈见此羞辱,一颗心跌倒冰点,却不肯低头半分:
“大帅若真疼她,又何必折腾她过来,您亲自过去不就是?”
也少在她面前碍眼。
宋世山若去了别馆,不叫她看着,自己忍着不耐、去看星桃搔首弄姿,还有什么意义?
他就是要让她看着。
宋世山派了副官去接,星桃来得倒是快。
进门后,便扭着娉婷袅娜的水蛇腰过来,余光瞥过梁月盈,撒娇道:
“大帅,我还以为大夫人不在,您要叫我过来偷情呢。”
她话说得直白,却因未补腮红的缘故,而未显一丝一毫面红耳赤。
见两人都不为所动,便看向梁月盈:
“怎么?姐姐要跟我一起服侍大帅么?我是不介意,我倒是想比比看,咱俩谁伺候的更好。”
梁月盈始终云淡风轻,不愿意在这看影后飙戏,淡淡道:
“二姨太张口就来,是不是以前经验丰富?不知跟哪个同行,合作伺候过高门大户的老爷。”
“你!你血口喷人。你不能因为自己得不到大帅的爱,就嫉妒我得宠。”星桃听见她这么说,当时就不干了。
抱着宋世山的胳膊,撒娇道:
“大帅,你看她呀。”
宋世山听见小妻子这酸溜溜的语气,便知自己得逞了。
果然,大哥说得没错,女人还不能太给她好脸了。
他从前就是对她太过于优待,才让她不知天高地厚。
“去,唱首流行歌来听听。”宋世山说话间,便朝着她圆润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梁月盈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走什么?坐下听。”
星桃没有一丝矜持,展示才艺的时候到了,未问过女主人的意见,自作主张掀了梁月盈的钢琴。
走过去,自弹自唱了一首《月圆花好》: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清浅池塘,鸳鸯戏水;红裳翠盖,并蒂莲开;双双对对,恩恩爱爱……”
嗓音柔婉,只将人骨头都唱酥了。
宋世山的余光始终在梁月盈身上,开口问了句:
“你觉得她唱的如何?”
第120章 别把帅府弄成勾栏院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觉察出滋味来,难怪小妻子被那戏子迷得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