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抱住了沈知晗,不住抽噎。
他道:“师尊,你为何从来不告诉我你右手这般境况。”
沈知晗道:“这有什么可说的,如今机缘巧合能重新修炼,我已经很满足了,何况用了这么多年左手剑,再换回右手,兴许还不习惯。”
“师尊从前是不是也很厉害?”
沈知晗答:“师尊从前很懒,修炼也总不认真,没有小越厉害。”
祁越将头埋在沈知晗颈侧,声音有些发闷,“那以后我保护师尊,好吗?”
沈知晗微微发愣,看向怀中拱起的脑袋——无论今后如何,至少现在的祁越懂事,明理,认真地对他许诺着自己将来,这样乖巧的人,究竟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模样呢。
窗外明月高悬,烛火将墨黑发丝染上了细碎的金,他不住地一下下抚着摸着,喉咙应出了一个“嗯”字,敛睫叹道:“小越以后,要保护好师尊。”
歇在南华山脚的镇上总不是长久之计,沈知晗从客栈楼上几次见到南华宗弟子在街市行走,心知周秉常定不会放过他们,便想着等祁越伤势好些了便抓紧离去。
期间旁敲侧击问过与报仇有关信息,祁越其他事上知无不言,唯独此事闭口不答,沈知晗拿他没有办法,只得作罢。
房间的朝向极好,不仅能望见繁闹街市,亦能见到不远处云雾缭绕中的南华山巍然屹立,想起那日所见耀目红绸风铃叮当,心中数着日子——离半月,不过短短数天了。
祁越肩伤好了七八装作二三,仍赖着要师尊照顾。一日比往常醒来早些,见沈知晗靠在床榻,目光殷殷盯着南华宗方向,心中不悦,撑手覆身,咬上耳垂厮磨,低声忿忿,“师尊还在看什么,还在想他?”
沈知晗吓了一跳,转头看他,“今日怎么起这么早,伤口怎么样了?”
祁越拉开他要换药的手,又凑近半分与他鼻尖相抵,一呼一吸间皆是潮热,“师尊,你到这时候了,还放不下他。还是……你已经不喜欢我了?”
沈知晗瞳孔微微放大,“你怎么会这么想……”可不到片刻,反倒自己噎然无语,略显慌乱的鼻息出卖他的想法,抓上祁越亵衣的手指微微发颤,最后放弃一般闭上了眼睛。
他语气低了几分,“小越,师尊没有不喜欢你。”
祁越咬上他的下唇,“那你就不要再想他。”
沈知晗犹豫:“我……”
祁越道:“师尊直说便好,不必这样。”
沈知晗迟疑许久,睫毛颤抖,喉咙发涩,在祁越目光注视下,终是第一次说出了心中所想,“你与周清弦,对我都极为重要,甚至有时连我自己也分不清,更喜欢谁一些,明明自己是个不配做选择的人,却总是都想要,都舍不得。”
“我总想有人陪伴在身边,以至谁对我好些,便忍不住去回报他,以为这样,你们就可以留在我身边久一些。”
“若是在民间,这样贪得无厌,是不是早该被街坊邻居谴责百千遍不知廉耻,要栓上石磨,丢进河里淹死。”
说着说着,自己也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祁越不爱去在乎这些乌七八糟之事,只问道:“到如今,师尊还要喜欢他吗?”
沈知晗抬眼,对上一双耀黑瞳孔,眸光闪动,他忍下哽咽,摇了摇头。
祁越便笑了一下,又问:“那喜欢我吗?”
沈知晗道:“嗯。”
祁越紧逼不舍,“那从今以后只喜欢我一个好吗?”
十月秋风灌进屋室,吹得窗架吱吱作响,恍然想着:那便让从前都过去吧。他从一开始便不该肖想周清弦,也注定不会有结果,就当做那年冬日一场绮丽梦境,只是梦做得太长,醒得也有些晚。
于是抬手揉他头发,温声答道:
“好。”
“——从今以后,只喜欢你一个。”
祁越缠着他,沈知晗耐不过,二人顺理成章在这逼仄客栈内交合。有时窗子开着,一抬眼便能望见楼下行人来往,时而传来小贩吆喝叫卖,祁越便将他压在床角墙壁交接处,看沈知晗羞得皮肉上都泛着润泽桃粉,一顶便泄出稀碎呻吟,雪白腿心一颤一颤,随着抽插滴落黏腻淫水。
不是没见到沈知晗圆润肩头长久没消去的吻痕,他数了数日子,一周又半也还留着浅淡的粉,可想而知曾被吮吻了多久。心中骤然涌起一股烧灼欲望,顶至穴心时一口咬在沈知晗脖颈,惊得身下人白鱼一般挺身哆嗦又被狠狠按下,嘬这那块颈肉留下个又青又紫的痕迹才肯罢休。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祁越扣住他十指,吻下沈知晗嘴中情动到媚软的哼吟,感受绵软的乳肉抵在胸膛上下碾磨,一场下来满身都是湿淋淋的细汗,烛火一照,像是为皮肉覆上一层薄薄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