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哥掐住荆果的腰,将她往包间的另一扇门里带。荆果推拒着他压过来的身体,却被他更加暴力地揪住头发,像拎垃圾袋一样将她拖进了小房间。
装饰豪华的铁门“砰”的一声关上,威哥点燃一支烟,在隆哥刚才坐过的地方横瘫身体,招手叫来一个小妹,抱住她一起鬼哭狼嚎地唱歌。
小妹嫌恶地瞥了几眼小房间的方向,抱怨着:“吵死了,不唱了!里面怎么像在杀人似的。”
威哥嘴对嘴喂她一口红酒,问:“没陪老大睡过?”
“嘁,会所里哪个有姿色的姐妹没被他搞过,一天他能干好几个人。”她撇撇嘴,“可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听声音,挺惨的。”
威哥停住话筒,侧耳仔细一听,里面确实动静很大。他走到小房间外,敲敲门问:“老大,搞定了不?”
听见隆哥咬牙切齿地吼:“相机!把相机给老子拿进来!”
一直跟在隆哥身边做事的大姐从包包里掏出一架相机递给威哥,威哥诚惶诚恐地推门而入。床上战场激烈,被子里棉絮像雪花一样飞满房间,一肥一瘦都光溜溜的,女孩被男人死死压在身下,脸都被他按到扭曲。
隆哥叫嚣着:“拍啊!”
“啊……好……”
各种姿势,各种角度,纠缠的两具身体毫无美感,却被当做一场艺术牢牢记录进相机里。
有一刹那,在急剧动作的间隙,女孩暴露出一张绝望到麻木的脸,白里透红,竟浮现一种诡异的美。威哥连忙按下快门,盯着小图欣赏许久。
拍完裸|照,很快便被隆哥赶出房间。
威哥正一张一张翻看相机里的小图,突然听到隆哥怒骂一声:
“妈的,不是处女!”
……
办完事,隆哥提着裤子大摇大摆推门出来,满足又怨愤地瞪威哥一眼,“是不是处都不晓得,真没用!”而后又回到赌桌之上,玩得昏天黑地。
时间过去了很久,荆果才从小房间里颤颤抖抖地走出来。内衣没穿好,一上一下的,隐在皱巴巴的短袖里;校裤从胯|下被撕裂成两半,她用拉链已经掉落的校衣系在腰间,勉强遮住下身。
满脸青肿,遍身血斑,不像人样。
威哥皱着眉说:“顺着他不好吗,少吃点苦头。瞧你这破烂样,十天半月我都没兴趣碰你。”
忽想起隆哥那句话,他凑近了问:“你怎么不是处女呀?给那个班长了?陈丽丽还跟我打赌,说她班长老实,绝对没跟你做过。我当时就不信,你看现在,啧啧,还是男人了解男人。”
荆果没接话头。嘴角渗出血来,随着她开口说话而一直往下流:
“……我奶奶的事,你们什么时候去做?”
威哥说:“就这两天吧。要他们死是不可能的,一个大厂厂长的家里人,搞死了我们也有麻烦。打残可以吧,一辈子吊尿袋子那种,折磨死他。”
“你去医院还是回家,我骑摩托送你。”
走出金堂会所时,才发现天已经黑了,暴雨也只剩苟延残喘的一丝丝了。道路两旁,树叶被冲刷得干净泛光,空气里弥漫尘土味道,汽车鸣笛声此起彼伏,穿透灯光。
荆果疲惫无力地瘫在威哥后背上,全身被摩托车震得抖动不已。她眼神呆滞,望着飞速闪过的街景,某一刹那,仿佛回到去年某一天。那时她为了躲避威哥这帮混混,慌张地坐上叶颐自行车后座,看到的也是这一幕幕街景。
只不过那时她心里还有光,看什么都美丽。
而今置身喧闹的车水马龙中,她忽然有一种奋然跳身的冲动,就这样滚到马路中央,被一辆辆着急下班的汽车毫不留情碾压、撕碎、血肉乱溅。
那该多舒服啊。
鲜血又从齿缝中涌出来,下身似乎也有同样的流淌感,她像泡进了污水里。喘不过气……一切如噩梦在她脑海里闪回。
可一阵冷风突如其来拍上脸,她又瞬间清醒。
——还没亲眼看见仇人下地狱,她绝对不能死!
撑住最后一口气,她扬起青肿的脸,毅然又迎向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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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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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的校园,只有教学楼里灯火通明,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可以看见密密麻麻的学生在低头学习。
从走廊上经过,都生怕自己的脚步惊扰了安宁的氛围。
班主任捏着荆果的退学申请书,抬眼看她。
“我可以帮你找资助人,一直资助到你上大学。”
荆果摇摇头,向她深深鞠一个躬。
“赵老师,感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从今以后,我不再给您添麻烦了。”
她从后门悄无声息走进熟悉的教室,回到垃圾堆前、窗户之下的那个特殊座位,竟万分怀念地坐了下来,用手仔细抚摸塑料的桌面、堆满在左上角的课本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