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弄点小钱花花应该还是可以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有钱人还会在意几两银子吗?
刘二壮慢慢挤过去,盯住她挂在腰间的那个藕色荷包,刚挤到旁边时,他一把拽住那个荷包猛地揪了下来,撞开人群拔腿就跑。
那姑娘被拽得一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旁边的丫鬟赶忙扶住她:“小姐!你没事吧?”
那姑娘却顾不上自己,连声喊着:“我的荷包!我的梳篦,秦郎送的梳篦还在里面!”
丫鬟急忙喊道:“小四阿强!快,快追上!”
旁边的家丁留一个下来护着她们周全,其余的两个拔腿就追了上去。
刘二壮见有人跟着追来了,慌不择路,循着本能跑回了他姐家,快到时才想起来,若回去了不等于瓮中捉鳖吗?
他又拐进了一个小巷子,暂时摆脱了那两个人。
等到了无人处,他打开荷包一看,有两个五两的银锭子,还有一把小银锞子,而且,里面居然还有一把镶金的梳子,梳柄处还一边镶了一颗绿宝石!
这下发了。
刘二壮捂好荷包,压住心中的狂喜,这一把镶金梳子能换不少银两。
姐姐家他是暂时不敢回了,怕有人蹲守在那附近,要不,还是干脆回刘家村吧,这么些钱够他生活一两年的了。
回去再买两身好衣服炫耀一下,好好打一下那些村人的脸,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花了一个银锞子,搭上了一辆运菜的骡车,刘二壮连夜跑回了家。
到家后还没来得及炫耀,天又下起了连阴雨,晚上他正在家中啃着馒头美滋滋地数钱时,被破门而入的一群官差连人带赃捉了个正着。
也该他不走运,谁不好偷,偷到了县令千金的头上,那县令千金的准夫婿也是个有钱人家,送了心上人一把金梳篦做定情信物。
那姑娘是个痴情的,走哪里都带着那梳篦,没想到逛个庙会,却当街被抢了。
县令大发雷霆,根据家丁的口供,去那巷子口挨家盘问,加上邻居的回想指认,终于问到了刘二壮姐姐家。
刘二壮姐夫正疑惑,那小舅子怎么突然不见了人影,看官差上门来问,猜着他犯了事,怕连累到自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刘二壮的住地,哪县哪村哪排哪户说个清清楚楚。
于是这倒霉玩意儿,抢来的一包东西还没来得及花便落了网,这下可有地方吃饭了。
下完雨没两天,趁着泥土松软,陶成玉让梁云山去拔点花生,看看能不能吃。
过了好一会儿,人还没回来,他打算自己去看看,刚到了菜地边便见着了如霜,听她说了这么一通。
待她讲完后,陶成玉笑了笑,“挺好,在外面他以后还不定会犯什么事呢,监牢这地方挺适合他。”
“谁说不是呢。”刘如霜赞同道,“最好一辈子都在里面别出来。对了,你干嘛去?”
“我去林子边看看花生,不知道熟了没?你要不要拔点回家煮着吃?”
“不要,我家大田里种了半亩呢,没熟吧,要熟了我阿娘不早带着我去收了?”
“就没熟的才好吃呢,你不懂。”
“切,就你懂,你怎么也没拿个篮子背篓什么的,难不成连花生秧子一起抱回来?”
“云山刚才带着了,这么久没回来,我去看看。”
如霜敏锐地发现他的称呼变了,“哟哟哟!怎么不叫梁大哥了?快如实交代,你俩之间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不告诉你。”陶成玉嘻嘻笑道,“男人之间的事儿,你个姑娘家少打听。”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就这样那样,看梁大哥那样,遭罪的肯定是你。”
遭罪不遭罪的陶成玉不知道,他自己觉着舒服就行,个中滋味也无需朝外人道。
“反正我乐意,你不懂。”
又是这句。
“嗯哼,随便你了,你开心就好。”瞧他那没出息样,如霜也不跟他掰扯,提着篮子回家去了。
陶成玉摇头笑了笑,带着阿黄往桃园后面去了。
到了花生地里一看,却见梁云山已经拔了一大堆出来,还在那儿继续拔着,一群鸡咕咕咕地围着他。
“哎哎哎!梁云山,你拔那么多作甚?”陶成玉简直无语。
阿黄兴奋地蹿了过去,那群鸡咯咯叫着跑开了。
梁云山抬头一瞧,暗叫糟糕。
今年的花生里地老虎比较多,几乎拔一两棵就会看到一个,那些鸡也不怕人,就在旁边等着,等他拔出来一棵就上前寻索着,见到地老虎便抢着上前啄食。
为了喂鸡,梁云山不知不觉拔了这么一大堆出来。
陶成玉过来一看,那花生只有一半是成熟的,其余的一半壳还有点厚,晒干了会很瘪,现在收,属实有点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