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有梦梵音,尽管梦梵音知道的东西过于“片面”但却有很多有用的信息。
她只是提到了后来姜煜琛交上兵权之后,又遇到过刺杀,好在他身上有不少忠心耿耿的暗卫,不然定然逃不过。
这句话梦梵音说出来的时候半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梦梵音是现代人,她其实分不大清暗卫和侍卫有什么区别。
但是纪痕能。
身为镇北王,纵使交上了兵权,也能有侍卫保护,但是他不能有暗卫,仅仅一字之差,便有了诸多不同。
就像是程太妃手上有暗卫,那是她对皇位有着觊觎之心,同样的,将这一点套在姜煜琛身上也一样适用,有不臣之心,才会圈养暗卫!
可前世的时候,纪痕从来没见过什么暗卫,于是乎他就联想到了这块神秘的令牌上面。
看着钱副将的表情,事情果然如他所料,这确实是指挥暗卫的令牌。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纪痕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想着最近倒是没去看看姜煜琛怎么样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按照他所想的那样和子玉又有了苟且呢,还是受到子玉这个势利眼的磨搓呢?
不过不管怎样,他听到自己已然知道他底牌的消息,应当会很“激动”才对!
“敢问,这块令牌可是将军交由到阁下手上的?”
想了半天钱副将实在是想不通,只得出言询问,因着顾忌心中所想,语气要比之前好上不知多少,还加上了敬语。
纪痕却没有理他,看着纪为止碗里空了,又填上了几道菜,等做完了,方才悠然道,“自然,这令牌的位置可是你们将军亲自告诉我的。”
纪痕的话也不算错,前世的时候也的确是姜煜琛告诉的纪痕,没毛病!
“这件事你若是不做自然也会有别人做,我找你无非是姜煜琛说你忠心耿耿值得托付,你若是不愿意,我找旁人就是了。”
在钱副将还思考的时候,纪痕紧接着道,满是不耐烦的样子。
同样的话,不同心境能听出不同意思来。
这句话在之前亮出令牌前说出来,钱副将只会觉得这是纪痕出言威胁他,放在现在说出来,钱副将对纪痕却只有信任,更不要说在听到纪痕说到姜煜琛信任他时的激动之情了!
此时,钱副将已经信了大半,尽管对于纪痕还有微词,而且之前他的所作所为还抹黑了姜煜琛的名声,但是这和他要做的事情并不妨碍。
收整镇北军,对他来说只有好处。
钱副将已经下了决心,只是有些事情该问还是要问的。
“此前对阁下有所怀疑,是在下不是,不知现在将军可否安好?而且,阁下为何——”说着,钱副将的眼神飘到了纪为止的身上,剩下未竟话语的意思不言而喻。
为什么要和这位纪世子扯上关系呢?还是那样不堪的名声?
“怎么?你们将军没和你说,之前他是在念云庵养的伤?”
纪痕似笑非笑地看了钱副将一眼,这一眼看得他浑身一凛,“你家将军与我们程太妃已然达成了交易,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会帮你们,至于为何会传出留言——”纪痕顿了顿,“世子爷是太妃亲孙,总不能占个居于人下的名头吧?”
钱副将听了纪痕的解释,憨憨一笑,“是在下记性不好,倒是记错了。”
他确实是有试探之意,之前将军的确是在念云庵养伤,而且还曾派人传来消息,有与太妃合作的意向,可就在不久之后,将军就没了消息。
那两个传信的人,据说是被世子爷弄到大牢里面去了,转天就身死,只是他们派人看过,并非是那两人,从此消息就断了。
现在纪痕说的,恰好将一切都对上,而且他刚才着重提到了养伤二字,难不成将军是旧疾复发?
钱副将在那里天马行空地想着,他也算是明白了,至于和这位世子的关系,应当和自己将军没有什么联系,纯粹是这位高人自己的缘故。
没瞧见两人这恩爱的样子,简直若无旁人吗?
不过想到留言中的内容,这位高人竟然是雌伏于别人身下,这倒是让人意外的很。
“今日之事切记不可传出去。”纪痕对于钱副将的说辞不置可否,试探也好,无心也罢,都和他没什么关系,只要目的能达到就好。
“这点在下明白。”钱副将点了点头,再看纪痕没有招待他的意思,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不欲插入到两人之间,只道。
“这席面就由在下借花献佛,当做赔罪了。”
看了看,钱副将的眼神集中在了这桌自己一筷子没动,尽数都进了纪为止口的饭菜,想出了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