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它现在还是一个刚出厂几个月的小系统。
按照人类的算法，这个时候它还没断奶。
小白陷入了对自己年龄的沉思，完全忘记去追问江醒为什么他可以用ai生成小说给陶软。
江醒把小说“毁尸灭迹”之后也没急着回皇宫，而是在皇城内的一堆断垣残壁中优哉游哉地游览。
洗白值在他推开皇宫大门的那一刻直接到达了100%，他现在没有任务可做，闲得很。
“江醒冕下。”
有路过的反叛军认出了江醒，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
江醒随意地点了点头，也没回话。
他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最终一路走出了皇城。
【宿主？您不留下来吗？】
小白这才发觉江醒的不对劲。
【留下来做什么？】江醒反问。
【光明神不死不灭，我可不想留在这和光明神谈个上百万年的恋爱。】
小白下意识地觉得宿主说的不对，但又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期期艾艾道：【可是、可是……宋惊眠他那么喜欢你。】
江醒笑：【你知道怎样才能让人们永远地记住你吗？】
小白：【怎样？】
江醒：【在你最耀眼的那一刻转身离去，让所有人寻遍全世界也找不到你的半分踪迹，成为所有人刺骨的痛，心尖的月。】
【爱别离、求不得，才是真正的苦。】
【扯远了，收拾收拾，我们准备出发去下一个世界吧。】
小白只得听令，开始传送江醒。
黑色的身影越来越远，最终在所有人都不曾知道的地方倏地消失不见。
皇城之内，宋惊眠若有所觉似的抬起头来。
“江醒不见了。”
他淡声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克莱尔本在和老皇帝谈论加冕仪式的事情，闻言连加冕都顾不上了，扭头问宋惊眠。
宋惊眠神色平静：“意思就是说，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江醒的气息了。”
哪怕是死亡也不能让一个人的气息完全消失，现在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一，江醒撕裂空间，去了另一个世界。
二，江醒又用了不知名的禁术，遮掩了自己的气息。
但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有一个事实都是不变的。
“冕下把我们都丢下了”
旁边的修泽轻声说道。
他本就少言，没了法力之后话就更少了，这是他这几天来难得开口说的话。
其实他并不对这个结果感到惊讶。
江醒不要教会圣城，也不要帝国皇位，更不要什么金钱。
他说着自己是为了宋惊眠的愿望才经历了数百年的风雪与轮回，却对宋惊眠没有半点认真的爱意。
有的时候，修泽自己都分不清江醒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就好像他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只是出现随手拯救一下大陆，然后就匆匆离去。
克莱尔愣在了原地。
“不是说好要等我给他建一座法师塔的……”
克莱尔话没说完就自己先顿住了。
他这才惊觉，江醒从未向他们许诺过未来的任何事。
江醒就像是西西塞尔的旷野上的一阵风，肆意散漫地来，不留下一丝痕迹，毫无留念地走。
“你准备怎么办？”
克莱尔问宋惊眠道。
宋惊眠只是垂眸，轻声道：“我会等他。”
光明神有很长很长的寿命，他也可以等江醒很久很久。
等到王朝更迭，等到世人都忘记江醒的这段神话，等到……世界的尽头。
“这还真是……”
克莱尔苦笑。
“宋惊眠，你一点都不像神。”
宋惊眠理所当然道：“我早就不是神了。”
他在遇见江醒的那一刻就不是了。
有了凡俗的感情的神明早就坠入人间了。
.
系统提示：【已成功接入位面三】
系统提示：【警告！警告！玩家受到生命威胁！已自动开启玩家保护机制！！】
江醒从黑暗中醒来的第一感受就是疼。
疼、脖子很疼。
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他好像被人用力掐住了脖子而喘不上气。
但即使如此，江醒还有闲心和小白唠嗑。
江醒饶有兴味：【我还没见过系统的玩家保护机制是什么样的呢。】
小白吓成了一个猫条：【宿主！你快挣扎一下！！揍他！！不然你就要死了！！！】
江醒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别啊，让我看看玩家保护机制……】
他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他的视野。
是宋惊眠。
或者说，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宋惊眠。
此时，他正被宋惊眠摁在一堆废墟上，被他恶狠狠地掐着脖子。
少年留着半长发，一双棕色的眼睛中混着愤怒的暴虐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