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门被打开。
裴欲行穿着一身居家服,慢悠悠的走进来,“醒了?”
她没吭声,闷头拽着手上的手铐,却没在手腕上发现斑驳红痕。
——裴欲行这家伙真周到,在手铐上裹了一层软布。
他已经走到床边,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盛了一碗粥,“来吃点东西,我怕你胃里不舒服。”
她讽刺的想裴欲行真会装模作样,翻身背对着他,并不理会他的示好。
但大概是心中的厌恶扯动了五脏六腑,冰凉的胃发出抗议。
她额角冒出冷汗,疼的她控制不住缩成一团,甚至发出痛呼。
“温月宁?”
裴欲行倏地站起来,身后凳子发出“刺啦”一声,他近乎慌乱的移到她身边,“胃疼?”
手却被她一掌甩开,“不用你假惺惺。”
他脸色阴沉,没出声理会她的挑衅,本来伸向她小腹的手却折回来,从桌上端过一杯热水暖手。
等手温热和,才伸手捂在她小腹处。
他脸色难得变得格外可怖,语气不容置喙,“温月宁,现在不是你耍小性子闹脾气的时候。”
温月宁像是没穿衣服行走在冰天雪地里,冷的可怕,突然一只温暖的大野犬把她围了起来——
总算是恢复几分神志。
她嘴硬,“我不喝。”
谁知道他又会在里面加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呢,毕竟,他可是干过不少次这种烂事。
“离我远点。”
她抗拒又艰难的挪开了身子,宁愿缩在墙角缩成一团发抖,都不愿意让裴欲行帮她。
裴欲行眸中神色一点点暗沉阴鸷,唇角拉的平直,垂在身旁的手快把床脚栏杆捏断。
“温月宁,过来。”
“不要。”
“过来。”
“......”
“我说最后一遍,过来。”
“......”
裴欲行眉眼压下来,带着暴戾和烦躁,直接打开手铐,扯着她强硬的推到落地窗前。
屋内落地窗窗帘厚重,此时他粗鲁的扯开一个角,温暖的光才透进来。
温月宁胳膊硌到玻璃,有些吃痛,但还是被光刺的下意识闭眼。
贴着耳边传来恶魔低语:“看见了吗?——
你不乖乖听话,我就当着他们的面上.你。”
她睁开眼看见楼下的人影,是来施工的工人以及后花园的花匠。
分明她沐浴着阳光,她却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她知道,裴欲行这个疯子,是真的会说到做到。
“不要,裴欲行,你冷静......”
回应她的只有一声冷呵以及开始撕扯她衣服的大手。
她牙齿都颤抖起来,“裴欲行裴欲行你是不是疯了,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你怎么能干这种事?”
“得不到,就毁掉——”他面容苍白阴鸷,像是就不见阳光的吸血鬼。
“我把我们两个都毁掉,之后一起去死?不好吗?”
“你不愿意吗?”
他疯了!
“你放开我!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好好吃饭还不行吗?!”她带着浓厚哭腔阻挡着他的手。
他俊美温和一笑,“晚了。”
他又像是想起什么,指尖从厚重玻璃窗上点了点,示意她看别墅门口的位置。
“看那...她叫什么名字来着?她对你可真好啊,你也对她很上心,”他说着就泛起妒火来,“凭什么?!”
“在这个世界你只能对我好!只能关心我爱我!他们...才该去死!”
他阴晴不定的絮叨,又转过头冲着温月宁露出一个畅快的笑,“对了,我想到要怎么出气了。”
温月宁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
他言笑晏晏像是小孩在向喜欢的猫儿讨宠。
“我让你把她绑架杀掉好了,这样就只有我对你好,你也只会爱我了。”
她胆寒齿冷,心想裴欲行果然是个冷血无情的魔鬼。
他依旧像是幼稚孩童般天真问道:“宝宝,你说好不好吗?”
她看向在别墅门口焦急踱步的阮佳佳,良久后闭眼,几乎从口腔中磨出血来,“好。”
她甚至踮脚在裴欲行唇边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放过她,好不好?”
他被哄得红了耳尖,几乎欢喜的回不过神来,自然是她说如何就如何。
经此事后,温月宁找到了苟活的办法,竟然把平静的局面维持了下来。
一日午后,她看着画板上逐渐成型的油画,总算是漾出几分笑意。
大片的殷红色怡嘉花摇曳,象征着自由和美好。
她想,她要活下去,活到裴欲行对她失去兴趣的那一天,之后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平静生活。
腰间突然换上一双手,裴欲行阴魂不散的黏在她身后,“我回来了,宝宝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