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要强求呢!”少女脸色苍白,却掷地有声。
柳故池妥协道:“那这样吧,我们打个赌!只要你在冬狩前让奚俟接受你,那我就亲自去求道赐婚的旨意,包括裴衿见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我出面替你回绝。”
姜雁杳不假思索答应了。
柳故池说:“如果你打赌输了,那就放过彼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姜雁杳迟疑着勉强答应。
很快就到了冬狩的日子,数以千计的将士将循恩山围得水泄不通,各个部门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去,女帝率领着群臣先祭拜过祖先后,就浩浩荡荡朝着围猎地走去。
女帝驻扎的地方守卫自然是最多的,贼子即使胆大包天进了此山,也要被俟机埋伏的铁甲护卫给扎成刺猬。两位皇女的帐篷离着主帐不远,姜扶舟不时去女帝那里献殷勤,姜雁杳对此嗤之以鼻。任由旁边的红袖撺掇着她也去主帐那里多走动走动,她也岿然不动。
女帝在平坡那里设宴,邀群臣赏景。觥筹交错间,众人趁着酒兴提议此次的冬狩若还是向往年一般未免少些看头,好事者提议不如两人一队共骑,猎物多者胜出。
出言之人乃是裴相。
他说出此言,自然是他安排好了,姜雁杳抽到的定然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结果姜雁杳暗中使了一个眼色,有人会意离去。
等到最后抽签结果出来,姜雁杳的签上赫然是奚俟,她强装出一副遗憾的样子对着裴衿见道:“裴大人,孤先行了。”
裴衿见有些失意,仍然不忘世家公子的涵养。
奚俟却是感觉被雷劈了一通,外焦里嫩。他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普通现代人,哪里骑过马?便是见也是在动物园里面见过的!
更何况是与姜雁杳共乘一骑?
奚俟顿觉天要亡我,人生灰暗。自从姜雁杳被他拒绝后,他心有歉意,又尴尬的不知道如何自处,那日又被姜雁杳那样对待,心里五味杂陈,恨不得离姜雁杳敬而远之。他滑溜惯了,每日提前上朝,下朝时跑的又快,东躲西藏,比起以前仗着张行道的威风翰林院没有人敢管他,踩点上朝下朝,过得可谓是苦不堪言!
此事冬狩张行道先是推脱,见实在推脱不掉,他居然装病!面对着前来探视的王公公,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还虚伪的咳嗽几声,听的人心尖颤抖。王公公更是怕张行道咳出个好歹来,一边说要找几个御医来替张大人看看,一边说其实张大人不去也不打紧,只是奚大人是必须得去的!他可是在此次冬狩参赛名单里面的!
听到张行道说:“当然,当然,阿俟怎么能缺席这种盛事!”奚俟躲在屏风后咬牙切齿,又不敢发出声音。
于是乎,他就被迫跟来了冬狩,本来不会骑马的他得知这个消息更是雪上加霜,奚俟无语凝噎,含泪望苍天。他只能满脸屈辱的找到姜雁杳,屈辱的表示出自己不会骑马,成功得到姜雁杳鄙视(疑惑)的眼神后,姜雁杳却告诉他,只能她带着他骑马了。
姜雁杳英姿飒爽的坐上马背,她冲着奚俟伸手,奚俟猛吸一口气,借着姜雁杳的手劲儿,一脚就蹬了上去,他浑身僵硬的坐在姜雁杳前面。这个姿势十分的巧妙,姜雁杳紧紧握着马鞍,双手放在奚俟前面,就如同抱着奚俟一般。
奚俟抗议过,为何不让他在后面。
姜雁杳美名其曰,顺带着威胁道:“坐在后面,你很容易坠马!”
奚俟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默不作声的屈服了。
两人挨得极近,近到奚俟已经分不清楚咚咚的心跳声到底是谁的,他脸上飞上一层薄红,姜雁杳更加肆无忌惮,驾驶着马跑的飞快。奚俟为了不被马甩出去,只能紧紧的攥着马绳,稳稳当当的挨着姜雁杳。
此时此刻,这里仿佛已经成了姜雁杳的主场。奚俟只听见簌簌几声,野兔、狍子、甚至还有鸟应声直落,姜雁杳不一会儿就收获了不少的猎物,她甚至活捉了一只雪狐。
小东西在她手中凶狠的扑腾,眼看就要咬到她的手,姜雁杳钳住它的尖嘴,恶意的说:“小心孤剥了你的皮,正好孤觉得夜里枕头硬,缺个垫枕头的。”
奚俟看小狐狸分明已经颇具人性,从姜雁杳手中接过,说:“我们能不能不杀它?”
姜雁杳眯眼笑:“可以啊。不过你想要放走孤的猎物,那你拿什么东西来陪呢?”
奚俟看着姜雁杳不怀好意的笑,脸色一红,正欲呛她几句,谁让她动不动就调戏她。
忽然听到一阵吵闹,两个女子共骑着过来,嘴上针锋相对,手上的弓弩却毫不手软。姜雁杳此刻正对准一只鹿,正准备放箭,忽然一支箭被射出,眼看猎物被抢,姜雁杳并未动怒。共乘的两个女子却差点大打出手,原来是寒栖殿下射出的箭被南述紧接着放出的箭拦截了,不仅没射中鹿,反而惊跑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