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策迫不得已摁住慕清晏，将那双咸猪手拖出来：“青天白日的，圣上还请自重。”
慕清晏嗤之以鼻：“你在帐帏里逞英雄时，怎么不记得自重了？”
殷策：“……”
清远侯不算笨嘴拙舌，临阵对敌时也曾怼得北戎芳邻哑口无言，但是这张毒舌到了女皇跟前却全无施展余地，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女皇戳得体无完肤。
不过四境统帅也没必要和一小女子逞口舌之快，凉凉一笑：“主上说得是。”
便翻身躺下，不再搭理慕清晏。
慕清晏还等着跟殷策抖机灵，谁知清远侯乃兵法大家，根本不跟她硬碰硬，转身挂起免战牌。慕清晏顿时傻了眼，盯着殷策的背影瞧了片刻，也跟着闷闷躺下，手却不肯见好就收，坏心眼地在殷策腰间来回摩挲。
“兄长，我错了，”慕清晏故意压低音量，软软糯糯的语气显得格外娇憨，也格外考验清远侯的意志力，“你别生气……理理我嘛。”
殷策拿慕清晏着实没辙，有心晾她一晾，奈何女皇陛下本就没皮没脸，有过肌肤之亲后更是放飞自我，将坊间话本上学来的种种手段用在清远侯身上，没多会儿就逼得殷策转过身来，捏着她手腕摁在枕上。
“好好的天家贵女，哪学来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殷策皱眉，“若是传出去叫外臣知道，皇家体统何在？”
慕清晏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只在你身上使过，怎么会被外臣知道？难不成……殷帅要出卖朕？”
清远侯连气带笑，又无可奈何，只能揪着慕清晏衣领将人薅到近前，堵住她那张腥风血雨的嘴。
两人在罗汉床上腻歪了好久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慕清晏意犹未尽地搂着殷策脖颈，在他颈窝处蹭了下：“兄长，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殷策脸颊浮红未消，似笑非笑地睨着慕清晏：“恕臣愚钝，主上错哪了？”
慕清晏绞尽脑汁：“我不该用你当诱饵定计布局？”
殷策摇了摇头。
慕清晏冥思苦想：“我不该把你拒之门外，让你吃足苦头？”
殷策嗤笑：“跪上片刻，还不足以称苦。”
慕清晏实在想不出来，咬着嘴角翻出小白眼。
殷策将她扯进怀里，安抚猫儿似的拍着她后背，慕清晏被拍得舒服，惬意地眯起眼，却还没忘刨根究底：“到底错在哪了？”
殷策笑了笑：“坦诚相待四个字，主上教训微臣时挂在嘴边，怎么轮到自己就不记得了？”
慕清晏：“……”
掰扯半天，敢情问题是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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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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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晏虽然牛心左性，但也并非绝对的刚愎自用，稍一思忖便不得不承认，殷策说得没错，这事是她办得不地道。
“是我错了，”慕清晏性情坦荡，既然错了，就坦率道歉，“我不该自认为对兄长好，就擅作主张将你蒙在鼓里，至少也应事先跟你通个气，免得你应对不及。”
殷策心中的无名火本就三分真七分伪，吃了慕清晏一记软语赔礼，更是连仅剩的三分余火都没了。
他搂住慕清晏柔软的腰身，将人往怀里带了带，慕清晏顺势蜷坐在清远侯腿上，亲昵又温驯地蹭住他胸口。
殷策低头亲了亲慕清晏额头，放缓了语气：“臣也有不是……若一早管束好麾下，也不至于有这场风波。”
慕清晏却不这么看：“那也是太后和内阁作的孽，当初差点要了你的性命，难怪周将军紧张成这样。”
殷策：“那他也不该……”
话没说完，女皇柔软沁凉的嘴唇已经凑上前，缠缠绵绵地吻住殷策嘴角。殷策脑子里“嗡”一声，饶是比这亲密百倍的举动都有过，仍是被轰散了魂魄，待得回过神时，他已反客为主地欺身上前，将慕清晏压在枕中，低头吻住她。
慕清晏被吻得浑身发软，两条胳膊如胶似漆地缠上清远侯腰身，分明是情热之际，殷策却突然撒开手，夺过案上凉茶一饮而尽，借此平复犹自动荡的心绪。
慕清晏滚得鬓发蓬乱，自己却不怎么在乎，随手捋了把，用穿着净袜的脚丫轻轻踢了殷策一下：“怎的不逞英雄了？”
殷策好容易压下沸腾的渴望，一时不敢再看慕清晏：“……今日不成。”
慕清晏这回是真诧异了：“今日有什么特别的吗？”
她将脑筋转得飞快，将种种可能性过了一遍：父母忌日？先帝忌日？明日有大朝会？仿佛都不是……
就听殷策略有些发涩地揭晓谜底：“再过一旬就是你葵水的日子，万一有了身孕……”
慕清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