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晏被亲得浑身发软,总是条理分明的大脑被一股蛮横的力道抹去清明,只剩兵荒马乱。等回过神时,身上已然衣衫凌乱,那只煽风点火的手探到身下,沿着腰线反复描摹起伏轮廓。
慕清晏悸动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感觉自己一直以来看错了人,谁能料到清远侯温润君子的皮囊下竟藏着一副道貌岸然的面孔。然而此时后悔退货已经来不及,她不安地挣扎了下:“你、你身子还没好,就不能消停些?要是做到一半吐血晕倒,我还心疼呢!”
殷策:“……”
他拿慕清晏这张开过光的嘴没辙,只能低头用唇舌封住。
这一通纠缠险些颠倒天地,积压多日的柔情化作汹涌怒潮,疯狂撞击着肌肤相亲处。那来势汹汹的劲头远超慕清晏意料,被禁锢住的手颤巍巍攥住被褥,在神识混乱中发出微弱的呜咽:“明哲……”
殷策实现了一直以来的肖想,将女皇珠玉般的肌肤含在舌尖,如珍似宝的细细品玩:“怎么?”
慕清晏恍惚间觉得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然而脑中一片混乱,实在理不清思绪,只能咬牙道:“等、等我伤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分明已是清远侯指尖珠玉,被把玩得丝毫不剩,还敢大放厥词,差点把殷策逗乐了,只见四境统帅长眉微挑:“主上真这么想?”
慕清晏:“……”
她有心撂句狠话,好歹找回些许“九五至尊”的颜面,奈何底气不足,刚对上殷策似笑非笑的眼,好容易凝聚起的气焰顿时消散了。
于是接下来,女皇陛下好生体会了一把“祸从口出”的滋味,被殷策“收拾”得浑身发麻,手指软的几乎抬不起来。
殷策到底心疼慕清晏,折腾归折腾,始终没敢越过最后的底线。饶是如此,慕清晏也有些吃不消,不多会儿就体力耗尽,沉沉睡了过去。
“殷明哲,”她睡梦中犹在咬牙切齿,“等我伤好了,非找回场子不可!”
殷策失笑,盯着她的睡颜越看越爱,忍不住在慕清晏苍白面颊上亲了下。
有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一通腻歪下来,慕清晏固然扛不住,殷策也没好到哪去,熟悉的疲惫感涌将上来,他却舍不得撒手,把人拥在怀里,很快陷入黑沉。
直到两个时辰后,房门被人敲响,才将清远侯从好梦正酣中拖出。
彼时窗外天光大亮,慕清晏被晃了眼,迷迷糊糊有要醒的意思。殷策用手盖住她眼睛,一把扯上帘幔,伏在她耳畔低声道:“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慕清晏翻身搂住他胳膊,困倦道:“你要走了吗?”
殷策在她额上亲了亲:“我不走,就在这儿陪你。”
慕清晏嘟哝两声,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殷策陪了她一会儿,确认慕清晏已经睡熟,才披衣起身,推门走出去——萧霁已在廊下等了一会儿,见状道:“少帅……”
殷策冲他打了个手势,萧霁会意住口,两人往外走了十来步,殷策方道:“都料理干净了?”
萧霁点头:“是,总共清理掉北戎据点十一处,但也不都是兄弟们的功劳,其中倒有七处是一早标注在图兰城地形图上。”
殷策有些诧异:“丁裕一早知道北戎人在他眼皮底下安了钉子?”
“似乎是的,”萧霁说,“不过丁先生大约也没想到,北戎会在图兰城里藏起一支精锐骑兵,险些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殷策不介意看丁裕笑话,可就因为姓丁的一时疏忽,险些赔上慕清晏一条命,想到这儿他就恨得牙根痒痒:“主上有句话说的没错,此人一双眼睛长来就是喘气用的,早知他这般不中用,当初就不该指着他合作!”
清远侯君子心性,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从不臧否盟友,如今这么说,可见是气得狠了。
萧霁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一口。
殷策顿了顿,放缓了语气:“丁裕人在何处?”
“就在后院,”萧霁抬眼偷瞄了瞄自家少帅,小心翼翼道,“还有乔夫人和那个叛主的侍从,也一并关在那儿。”
殷策:“带本帅过去。”
萧霁有些犹豫。
殷策:“怎么,有何不妥?”
萧霁往“寝殿”方向张望一眼,迟疑道:“与丁先生的合作是主上一力促成的,之前少帅还说,为人臣者不便越俎代庖,若要兴师问罪,可需事先知会主上?”
殷策原本的确这么想,是吃一堑长一智,不想走“功高震主”的老路,也是担心自己的身子撑不了几年,倘若慕清晏越陷越深,习惯了事事依赖自己,等到“万一”那日,该如何接手这一盘千疮百孔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