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鸢还没有投降的时候。”
“是么?”清祀挑眉,“那就要得罪了,神女。”
清祀将掌心的玄光朝着长鸢打了过去,长鸢一个侧身躲过去后,跳跃到旁边的槐树上,从槐树上拿着碧玄剑朝着清祀刺去。
清祀一个闪躲,一掌就搭载了长鸢的胸前,好在长鸢及时反应,用碧玄剑挡着她的手。
但即便是这样,她的身子也因为清祀的那一掌而频频后退。等退到了槐树边时,清祀快速的出手,一掌打在了她的肩胛骨上。
只听到骨裂的一声,长鸢整个人如宣纸般,朝着远处飞去。
长鸢跌倒在地上,只觉得满腹的气血翻涌着,没一会就‘哇’的一声,吐了一大滩的鲜血出来。
想要爬起来时,清祀已经走到她的跟前,慢慢的蹲下,掐着她的咽喉,并未用力,“瞧瞧你如今这副模样,当真是可笑,三界中唯一的神女,落得这般下场,可怜呐。”
“清祀……你胜之不武……”
“胜之不武又如何?总归是要你的命。”
话音落下,她一个反手,便带着长鸢的身子飞入空中。
长鸢认命般的闭上了双眼。
如今三界之中,确实没有能容得下她的地方了,去神界也好,她还能见静玄最后一面。
清祀带着她来到神界后,并没有带着她直接去了天帝那里,而是带着她来到了神界的牢狱之中。
这里关押的都是一些罪仙,但都是一些小错罢了。
她带着她走过一条非常幽静的廊道后,就来到了一个牢门前。
牢门里黑漆漆的,看不清有什么人,但隐约能够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弹。
清祀取来了火把,将牢门两侧的烛火点燃,而点燃后,长鸢才彻底看清牢门里的是什么——是一只火毋兽。
不对,是湛襄!
眼前的湛襄,幻化出了火毋兽的模样,浑身上下都是伤痕,整个身躯蜷缩在角落里,鼻孔冒着热气,看起来十分可怜。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清祀,“他怎么在这?你们对他做什么了?”
当初长鸢让湛襄出去布结界,可他这一走,就没有再回来。她以为他因为她的消失,所以回魔界了,没想到……竟在这。
“战神不是说了吗?魔界与神界的那道封印之门是火毋兽所为,你身边就这么一只火毋兽,所以我们就抓来了,只不过他嘴巴硬得很,什么话都不肯说,你瞧,他每次就这样,受完刑了,就躲在角落里,瞧着真是可怜啊。”
长鸢听到这话,心仿佛在滴血,她抓着牢门的栏杆,喊道:“湛襄,湛襄……”
许是听到了长鸢的呼唤,湛襄慢慢的睁开双眼,看见了她的身影,眼神之中顿时燃起了些许的欣喜,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
可即便是这样,四肢却不听他的使唤,爬了很久才爬起来,踉跄的走到长鸢跟前,然后爬下来,对着她的脸舔了舔。
“湛襄……湛襄……”长鸢把手伸了进去,抚摸着他的头,“你受苦了,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卷进来,是我的错。”
湛襄没有见过长鸢哭,她一向是高高在上,坚强又狠厉,她在他面前,只有刚硬的一面,没有这般柔弱的一面。
他伸出自己的舌头,舔舐着她的眼泪。
而这一幕被清祀看在眼里,她却忍不住露出笑容,“神女长鸢,你也会哭吗?你也会因为一只兽而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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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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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鸢愤恨的扭头看着清祀:“你为何这般恨我,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与静玄的婚事吗?你就因为这样,恨我到这种地步?”
清祀看着长鸢的面容,唇角浮现出一抹冷笑,她慢慢的蹲了下来,捏住了她的下巴,低声说道:“长鸢,事到如今,你还不懂我为什么想杀了你,还是不懂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真蠢,你配得上神女的位置吗?”
长鸢痛苦的说:“我早已经不是神女了,这世间,没有神女。”
“只要你在一日,你就始终是神女,湛襄落得如此地步,皆因由你!你的族人沦落到如此地步,也是由你!”
长鸢自从坠魔后,这几百年里,神女一脉的族人散落在三界之中,逃的逃,躲的躲,杀的杀,唯独只有琉易老君,因曾经立下过赫赫战功,幸免于难,但是这几百年里,也因为长鸢受了不少的白眼。
所有的仙者都在后面乱嚼舌根,说琉易老君养出了一个魔神来。
琉易老君全当没有听见,每次回到寝殿里,总是要去神女殿中坐一会,拿起长鸢玩过的物件,放到手心中把玩着,一遍又一遍念着她的名字,他后悔,后悔听了星渊的话,后悔没有在星渊做出那些事时,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