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玄,你是神界的神尊,你心中有大义,纵然你嘴上与我说,我是最重要的,但那些人也是同你在神界日夜相处之人,你不过是想让我宽心才这般说罢了,其实换做是我,我也会左右为难,我只是害怕,害怕你会厌恶我、生我的气。”
长鸢不自觉的落下眼泪来。
其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何每每在静玄面前,她就这般的如小姑娘,总想着依靠着他,对他撒娇,想让他多宠宠自己。
只可惜他们相处的时间太少了,若是她早些知道静玄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就不会白白浪费如此多的光阴。
如今她心中有他,却又要与他分离。
这种痛苦,当真是叫她锥心刺骨。
“静玄,你就这样陪着我,可好?”
“好。”
长鸢靠在桌上,看着静玄的脸,慢慢的沉睡过去。
翌日,琉儿迷迷糊糊的苏醒过来,一转身就看见了趴在桌上的长鸢。
这几日,她日日如此,坐在桌前饮酒,这一饮,便是一整夜。
琉儿从榻上爬了下来,为长鸢披上了一件衣裳。
走到门外时,她的掌心发出一道紫色的光芒。她慢慢的将手掌抬了起来,看着那道光芒,眼神变得格外冰冷,“星渊,我要叫你尝尝这红乙蛇毒的厉害,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长鸢给星渊下的禁制没多久就解开了,他快速的追着长鸢离开的方向而去。可是刚运气一会,就突然觉得胸口一阵闷疼。他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竟然发现掌心散发出一道红色的雾气。
再定睛一看,整个身子便朝着下方坠落。
坠落到一片密林之中,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掌心,看着那团红色的雾气开始由掌心蔓延至全身。他用术法阻拦,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脑子一转,莫名的想起师傅的那本书籍中曾记载过红乙蛇族。
红乙蛇族的毒,是剧毒,无解,只有下毒者为其解毒,才可以解开。
他这手,只有被那只小蛇妖咬过,可那只小蛇妖的父母都是普通的蛇族,不可能有如此高品级的红乙蛇毒。
难道……那条小蛇妖,是红乙蛇族?
……
长鸢与琉儿在客栈里住了有半月,星渊都未曾追来。她不认为是自己对他下的禁制起到了作用,以她当时的情况,是没有办法下太厉害的禁制的。
按理来说,星渊应该追到此处了,为何迟迟没有动静?
长鸢本来想离开的,可是见星渊没有追来,也就没有选择离开。后来身体好了些后,就与琉儿离开了小镇,一路往南,来到了喜乌镇。
她顺着喜乌镇的南边走去,终于找到了严容霜口中所说的槐树。
她走到槐树跟前蹲下,顺着一个方向开始挖,挖了一会,就出现一个黑色的木匣子,她将木匣子拿了出来,打开后一看,里面竟然放着严容霜与刘子钟的结发。
严容霜还未出阁,竟然已经与刘子钟结了发,俩缕发丝,一缕多,一缕少,多的明显是严容霜的,少的应该是刘子钟的,看样子还是严容霜偷偷剪裁下来。
或许是早知道自己一去无回,所以才用这样的手段来挽留刘子钟。
好在刘子钟为她,也做了不少事,想来这一对在来世,必然会有好的结果。
都说结发为夫妻,将夫妻的结发燃烧殆尽后,这二者便再也分不开了。
严容霜让长鸢来这里,肯定也是想让她这么做。
她随意的抬手,燃起了火,将那俩缕发丝燃烧。不一会,俩缕发丝就在她跟琉儿的眼下慢慢去的烧成了灰。
“神女姐姐,这是什么呀?”
“这是有情人的爱。”长鸢扭头看着琉儿,微笑道:“琉儿将来也会遇到这样的男子,你便可与他结发为夫妻,这样一来,就能一辈子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下,身后就传来一句,“神女还真是心善,一个小小的蛇妖都舍不得杀,听说你受了重伤,那魔界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还有甚者正欲攻打神界呢。”
长鸢猛地回眸望去,就看见一女子站在不远处的河岸边,穿着一身浅红色的烟纱裙,这不是清祀,又是何人?
长鸢受伤一事,早已经传回魔界,东南西北四大昶主,自她上任起,便看她十分不顺眼。他们四位怎么说也是追随前任魔尊一起打拼天下的霸主,就算洸衵退位,也轮不到一个半路跑出来的她做主。
因此,东南西北四大昶主对长鸢不满,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但碍于她高强的法力,也只好在她的统治下度日。
可现在不同了,她若受了重伤,那便是他们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她内心深知这一点,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回到魔界,就是觉得东南西北四大昶主会当着她的面造反,她如今没有了往日的法力,只能夹着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