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宿敌表白后死遁了(61)

可三皇子身边最常用的这些下人,私底下,甚至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只有余光,能依稀瞥见贺敛拿起那只玉瓶,另一只手拿着一只碧玉葫芦。

接着,便从玉葫芦往瓶子里面,倒了一半的——

红色的,血!?

下人一瞬间屏息,甚至不敢去细闻那水液的味道。

饶是亲眼见过屏风后那副残骨,他宁愿催眠自己是记错了,也不愿面对自己侍奉的主子,真是这幅玉面罗刹的秉性。

贺敛的视线落在那倾倒时仿佛一条垂落琴弦般的鲜血,目不转睛。

待一分为二后,他慢条斯理地将玉瓶跟玉葫芦都封了口,把瓶子往前推了一寸,淡淡地吩咐道:“晚些拿去给宗主大人。”

装了另一半血液的葫芦,则被他自然而然地收进袖里。

下人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道:“是。”

隔了一会儿,他终于鼓起勇气,道:“还有,殿下,二皇子殿下半个时辰前,去了您府上,似乎是跟府上的人……说、说了些话。”

这已经是委婉到极点的说法了。

准确的说,是二皇子闯到三皇子府上,在府邸里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把贺敛大骂了一通。

“二皇子还要托人问您,到底要等到哪一年的祭日……您才能去皇后娘娘的墓前。”

说完,他巴不得割掉自己的嘴巴,耳朵,眼睛,好感觉不到面前青年的任何一点情绪。

倒霉啊,这般触碰殿下逆鳞的话,偏偏今日是轮到他来传了!

然而这一回,三皇子殿下却似乎并没有太多反应。

他低低笑了一声,并非讽笑,而是似乎发自内心。

不像是在听同父同母的胞兄的控诉,而是在听一出滑稽的笑话。

紧接着,启唇,声线如清风朗月,说出来的话,却冷情冷性至极。

“没什么好去的,反正以后我一定会下十八层炼狱,亲自去陪母亲。”青年停顿片刻,“他也会。”

三皇子殿下叹了口气,笑意又被那听不出真情实感的惆怅所取代:“而且,他马上就会了。”

下人肩膀一抖,陡然听到这么大一件将要发生的丑闻与秘辛,这一回,是真的打算把自己的耳朵给割掉了。

*

巡猎一别,阙渡就跟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除了她放在桌上匣子里的云上宗令牌时而出现,时而消失。

证明有人最近进出厢房,又动了这玩意。

除此之外,扶窈连大魔头的影子都没见到过。

哦,也不对,她尚且还见过阙渡的影子。

倒也不是故意逮住这人要问个一二三,而是那夜睡不着,她馋得慌,想起来吃些糕点。

朦朦胧胧间,瞥见了屏风后一道黑影。

大晚上的,容大小姐也没有分毫见鬼了的慌张,揉了揉惺忪睡眼,还没仔细看那是不是自己睡迷糊产生的幻觉,便听见一道小而尖锐的气音,接着,黑影消失了。

那道气音,通常就是修士瞬移时动用灵力的声响。

这人是谁,已经显而易见。

“……”

虽然修士不需要睡觉,也不需要吃饭,昼夜颠倒实在是常事。

但是大半夜的,怎么会突然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她房间里?

要不是知道阙渡对身外之物没兴趣,大小姐真的会怀疑他准备偷偷做贼。

而且,没叫住他的那一刻,容大小姐忽然意识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没了之前那根链子,加之这人修为恢复后上天遁地无所不能。

她连联系他,都成了一个问题。

于是——

这日,天色已近黄昏,少年站定在她面前。

他模样倒是与前几日无异,只是身上不再终日着浓色深色,而是一身淡绿。

配上那副颀长身形,倒是有几分碧竹玉立的少年气。

“有事?”

大魔头看上去很不耐烦。

听扶窈交代完来意,他微微蹙了下眉,并未说别的,只是道:“你想怎样?”

扶窈脑子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却故意不直说,反而美眸一转,轻轻道:“之前不夜都给我的那个灵器,好像还挺好用……”

“容扶窈。”

阙渡兀自打断。

他这几日情绪显然稳定了不少,语调很淡,听不出喜怒,然而少见的叫她大名,已经能让人分辨出他话里的危险意味。

“——当然啦,那玩意害人害己,再好用也不能在用了。”容大小姐从善如流地转了话题,“喏,这个,你拿着。”

她伸出手。

掌心里,赫然是一个传音符。

虽名叫符,却并非符纸模样,而是如白玉节。

上面雕了些精细的图案,便是挂在腰间做玉佩装饰,也完全说得过去。

扶窈其实早就决定了,还是这玩意最方便也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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