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这里所说的太太指的是时听的母亲。
时听也终于想起来了,宋妍原本是自己姐姐的保镖,姐姐死后才跟着自己。
可原主对姐姐有种天然的敌意,从没来祭奠过她,毕竟姐妹俩看上了同一个男人嘛,看不对眼也正常。
连带着,原主自然也不喜欢宋妍,但宋妍却一直很忠诚,起码在原作里她尽职尽责的守在了原主身边。
既然自己穿过来了,前尘往事自然一笔勾销,身边总要有个贴心保护的人。
于是时听在下车前,轻轻提了一句:“以后也叫我小姐吧,宋妍。”
宋妍明显愣了一下,她抬起头,通过后视镜怔怔地看着时听。
二小姐不喜欢她她是知道的,这次带着她来,也多有“折磨”之意。
但自从昨天晚上二小姐宿醉醒来以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一般,连对她说话都温柔了起来。
难不成是大小姐给她托梦了?
就在宋妍胡思乱想之际,时听久久没听到答复,自然的追问了句:“不可以吗?”
宋妍如梦初醒,连忙道:“自然可以!女,小,小姐。”
听着这不太熟悉的称呼,时听轻笑了一声,而后她捧起送给父母与姐姐的花前往蔷薇庄园内祭奠。
*
时间过得很快,三个月后。
eshine庆功会现场。
时听一身典雅黑礼服,长发半挽,穿梭在觥筹之间,尽显优雅。
虽然辞退了董事一职,但她也没闲着,做起了投资。
上辈子时听就是个服装设计,当初看公司报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这家成立十年之久谋求发展的轻奢品牌,事实也证明她的眼光不错,短短三个月,这家品牌就初见成效。
今天这个庆功会时听本不打算来的,因为距离那档婆媳综艺开机已经越来越近,且听说儿媳今日就会动身来燕都。
时听敢随意放时祁的鸽子,但她深知这位儿子放在心尖尖上的儿媳是万万不能怠慢的,所以本想待在家里等等消息。
但架不住品牌主理人一遍遍的邀请,又正好听闻,儿媳来的路上发生了坍塌,怕是今日的行程会取消。
时听这才来露个面。
主理人ely是个相当健谈的性格,非常奔放,party的风格更是不用说了。
主打两个字,狂野。
看着舞池中疯狂摇摆的ely,时听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于是简单同ely交谈片刻,趁着人还没来全,时听便借口去了厕所。
到了厕所门口,时听从包包里拿出手机,准备叫宋妍来接她。
许是现场音乐声太大,时听又喝了点洋酒,这会正上头,她没听到卫生间的门打开的声音。
她抬脚要进去,而里面的人要出来。
俩人撞了个正着,脑门磕到了下巴,发出相当清脆的一声“咚”。
“嘶!哎呦!”
时听捂着额头,脚下的细高跟一个站不稳,身子向后倒去。
来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时听的手腕,将人拽了回去,时听的手自然而然的撑了下他的胸膛,以免自己的额头被撞出第二个坑。
厕所过道的白炽灯着实说不上氛围什么的,但两人的姿势却又说不出的暧昧,女人白皙额头上的那点红痕还是让陆瞻寒多注视了几秒。
和血太不相同。
她身上没有什么香水味,只有一股妆面淡淡的胭脂味道,大概率是草莓味的唇釉。
骨龄,二十三四。
就在陆瞻寒非常专业地分析眼前这个女人是否存在碰瓷,间谍等其他行为时,女人忽而扬起了头。
一双杏目微红,很漂亮,但却没有少女的灵动。
她的眸子很平静,似乎藏了许多故事等待人去挖掘。
“我站稳了,你可以放开我了。”时听见他看不懂自己的眼神,只好出言提醒。
男人一愣,迅速松了手。
“抱歉。”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很好听,至少是符合时听的审美。
只是说完就走这一点,让时听有些不满。
“喂。等一下。”时听叫了一声,视线在男人的脖颈处停留。
一个是因为身高原因,再一个,这是设计师们的宴会,来的也自然都是同好,艺术家们大多不修边幅,还有点疯,这种衬衫扣子系到脖颈,还好好打领带的,实在是太少见了。
待男人回头,时听将自己的鞋脱了下来,拎给男人看:“你撞坏了我的鞋跟,是不是要负一下责,送我回家啊?”
陆瞻寒不傻,他知道这是个邀请,若他再年轻几岁,遇见这样的美人怕是会很心动。
可他也不小了,最主要的,这女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一看就是老手。
他内心有微微的不喜。
所以婉拒道:“抱歉,我是来找人的,人还没找到我不能离开,但我可以为你打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