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洁白的天鹅颈垂头,姿态缓慢却无比的笃定。
唇瓣和柔软皮肤的接触的那一刻,他这些时日以来的犹豫和挣扎,蓦的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蔻始终昏昏沉沉,心底深处还有未知的恐惧。
鼻尖萦绕的淡淡的、清爽的沉香味道,让她没有抗拒的反应。
只是顺从的沉溺在幻梦中。
——
不远的院门处,安书脚步匆匆的走过来,想要去侧面的书房去找自家的王爷。
却在影壁处,被青竹拦了个正着。
“不能进。”
青竹抬起手臂挡在门前,面色有些不自然,只说了不能进,就不肯再解释下去。
“青竹,我有事要找王爷,你去帮我通报一声。”
安书粗枝大叶,看不出青竹的赧然。
“不行,不能进,谁也不能进。”
青竹颇为执拗的噘嘴,用小小的个子直直的挡住安书的高大的身形。
安书急躁的拧眉,正要问个所以然。
“啊——”
院中突然传来女子的一声痛呼,而后像是有男子低沉的安抚声,让女子的痛呼弱了下去。
刘府中的这处院子并不大,不像南王府的三进的墨徽院,主屋之中只要稍大一些的声响,站在院中都能有所察觉。
空气中传扬出来的声音,让青竹的脸刹时红透,更加急促的要赶走安书。
对方满脸的疑惑,是实实在在的不明白此刻的情况。
院中的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青竹满脸羞红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安书一向是直来直去的性子,得不到答案不肯离开。
透过主屋的门,时不时地有女子的呢喃混着男子的喘息声,悄悄溢进院中。
青竹忍不住欲哭,少女眼眶和鼻头都急得红红的。
安书越发的莫名其妙,看青竹都要急哭了又觉得有些心虚。
恰逢此时,安卷从院外进来,稍作停顿就明白了此时的情况。
他几个大步走上来,拷住安书的肩膀,低声说了一句:“出去我向你解释,别犯浑,想挨王爷的责罚?”
半拉半劝的,终于将他带走。
身后的青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空气中的声响让少女的耳际通红。
送走了两尊大佛,终于放下心来退出去关上院门,坐在石阶上等待着,院内随时可能会有的传唤。
——
主屋内,柏衍耳力灵敏,将院外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眉头不耐的蹙了蹙,但只有一瞬间,便再无暇顾及。
身下的景象,让他的眼前一阵一阵的感觉到韫色和缭乱。
萧蔻的脸上的不正常的红色,已经消退了许多,变成了浅浅的红晕。
她的眼角带泛红,像是哭过似的,但除了不明显的些许水渍,并没有泪痕。
无助到了极点的时候,她的忍不住伸手胡乱的抓挠,在柏衍的身上留下了许多的印记。
或是自己不停的抠着手心,在皮肤上留下指甲的印记。
这样的时候,柏衍会抽空亲吻她的眼角和充血的唇瓣,与她十指相扣。
让她除了不要伤到自己的同时,只能更加无助的轻颤不停。
萧蔻时不时的睁开自己的水眸,眼前的晃动,让她觉得本就昏沉的脑袋里,更加的晕眩。
于是她又将自己的眼眸闭上,失智感渐渐褪去,脑中也随之清明了不少。
她开始能够清楚的意识道,眼前发生的一切,和自己身体上此后的变化,还有她觉得难以承受却怎么也逃不开的,柏衍的挞伐。
今日的种种,在她的脑中掠过。
有出门时的不安,也有密室中的惊心动魄,还有她当时的绝望。
以及,致虚离开之前狰狞着面色,告诉她的话。
心中五味杂陈,临到末了,只有一行清泪从眼尾静静的滑落。
种种无力感,让萧蔻逃不开此刻的沉溺。
她只能拼尽全力,蓦的咬紧了自己的唇瓣,再不愿漏出一丝的声音。
——
室内云销雨霁,只留下萧蔻几不可闻的呼吸声和柏衍沉沉的喘息。
药力消散,除了过度消耗后的虚软和酸痛,神思清明。
萧蔻强撑着从他的臂弯起身,随意的捡起床畔的衣裳披在身上,起身去往想要走向门边。
站起身的瞬间,痛意和难以忽略的异物滑落的感觉,让她将自己的下唇咬得泛出苍白的颜色。
她光脚走了两步,又落入了一双臂弯里。
“想要做什么?告诉我,让我来。”
柏衍将她打横抱起,又安置回床榻靠坐着。
他的声音带着不常见的砂砾感,格外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