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书和安卷不等安排,便自觉地再带人去搜查。
“把人带过来。”
柏衍沉声吩咐了一句,一身狼狈,颈间黏着血污垢的老板娘便被带了过来。
柏衍的嗓音低沉,带着杀意的问:“人在哪里?”
老板娘满脸的惧怕,却还是同样的说辞:“小女真的不知,大人饶命。”
“不知?既然是你店中的小厮惹了事,当然要由你来负责。”
柏衍看着老板娘的目光,冷寂如看着一个死物。
“不知者无罪,请大人饶命。”
老板娘刹时间,哭得更是梨花带雨,刻意的卖弄着可怜,用着屡试不爽的招数,想要激起柏衍对于妇孺女流的怜悯之心。
柏衍的唇角毫不留情的勾起讽刺的笑意,开口也是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你既然见过我的夫人,便该知道,凭你刻意卖弄的风骚,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你——”
许是没想到对方如此的不解风情,向来无往不利的老板娘几乎没忍住变了脸色。
此刻眼前的情势并不能容许她的放肆,她只能维持着楚楚可怜的神情不便,强调着自己的无辜。
“大人饶命,小女实在是无辜啊。”
担忧着萧蔻的安危,让柏衍的胸间怒火灼烧,他浑身肃杀的凝视着金店的老板娘,眼中浮现的血色,代表着他的决定。
侍卫不发一言的递过柏衍的剑。
安书在这个时候急匆匆的返回了金楼的大堂,他的脸上带着有所发现的急迫。
“主子,后面小院中,房屋内外所见的大小尺寸不符,不太对劲。”
安书带着推测意味的话,让老板娘的求饶和啼哭在嗓子眼儿里卡住了一瞬,眼中蓦的瞪大。
而后像是为了掩饰什么,又继续哭求着,连声喊着“大人饶命…..”
柏衍没有错过对方的一丝一毫的反应,心中有了判断,留下一句:“拖下去,好好招呼,死活不论。”
便径自带着安书往里走。
——
密室内,萧蔻不可置信的看着致虚,像是看着看着一个疯子。
“你疯了不成?我的夫君不会放过你,他很快就会找过来救我的。”
“夫君?公主真是说笑了。”
致虚面上带笑,看似一派温和,但若是细看的话,便会觉得这样一丝不变的笑,像是一个挂在嘴边的假笑面具。
越看得久,便越觉得狰狞。
萧蔻觉得瘆人,忍不住皱眉眉头,不再看致虚。
见状,他的笑容越发的深了几分,继续开口道:“前些日子我让人去抓假“刘渊”的夫人,这群废物竟然失了手,还说有人称叫假“刘渊”为王爷。”
想到自己的扬州的心血就这样化为了虚无,致虚面上的温和几乎要控制不住,说话间也不自觉的咬了咬牙。
“在下是真没想到,公主竟然就是刘夫人。若真是如此,公主是假的刘夫人,“刘渊”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呢?”
他看似温和的视线紧盯着萧蔻的面容,想要探究她的反应。
心中有些猜测,又觉得不太相信。
加之李谓那里,又是看守森严,竟然一丝消息也打探不到,这让致虚一时有些拿不稳。
但一提到柏衍,萧蔻便越发的防备起来。
闭紧了自己的嘴,没有贸然的开口。
见萧蔻对她口中“夫君”的维护,致虚的笑容越发的带了深意,配合着惨白的面色,像是阴曹地府来的厉鬼一般。
“无关紧要,今日我只要能得到公主,便心满意足。至于扬州城,便再想办法夺回来就是了。”
萧蔻敏感的察觉到了致虚话中的意思,让她浑身止不住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佯装不懂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的夫君很快就会找到我,你若是想平安的离开扬州城,便自觉地放了我。”
致虚听罢,却并不认同。
“公主放心,这个地方隐秘得很,比潇湘馆的密室还要隐蔽上许多。一时半刻,没有人能找到这里的。”
想了想,又神秘莫测的添了一句:“或者等他们找到,在下已经得偿所愿了,就算是不能与公主长相厮守,但也算是了了在下的心愿。”
他话中的深意,和眼中放肆的打量冒犯,让萧蔻的秀眉紧蹙,满是不悦的看着致虚。
“你到底在说什么?”
致虚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往萧蔻的身边走了几步。
萧蔻止不住的往后退,但她的脚下还是有些未褪去的虚软,根本避不开致虚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