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偏头不语,心中已有答案,可又偏偏怀有一丝侥幸。
万一,不是呢?
“属下失职!”怀冬内力是高,可这几下他是实打实磕在泥地里,脑门上已经红肿了一片,“属下离府时珩小姐晕了过去,想必是吃了那药了。”
“嘭—”的一下,行军的沙盘从中间裂开,沙石狂舞。
霍祁一动不动的坐在上位,狠厉的双眸中蓦然爬上暗沉的血丝,精芒掠眸,清冷的气质倏而变得锐利起来。
“不是叫你看住她吗?”
作者有话说:
昨晚上改文改睡着了,我有罪[鞠躬九十度]
阿祁马上回来抢婚啦
第39章 真相
司星冥带着二人进房, 环顾四周摆着的各式刀具,有些经年不用,却看得出经常擦拭的痕迹, 锋利的剑刃在烛光照耀下,显得寒光熠熠, 渗人的紧。
可敦虽说是个深闺女子,却丝毫没被吓到, 反而情不自禁的走上前, 用食指划过没开刃的刀背, 似乎有些留恋的摩擦了两下。
太子只当她是新奇, 没太在意她的举动。
碧丘捧着雕花栏木盒,燃起一支磨好的盘香,合上镂空瓦盖,恭敬的退了出去, 把空间留给三人。
一股幽凉味道的熏香顺着莲花玉炉袅袅升起,香气氤氲,似院中的腊梅携雪而来, 绽放在鼻边。
三人围炉而坐,表情各一。
太子心里有些焦急, 但还是稳住了面子, 可敦才像是受邀而来,对司星冥要谈的事情一无所知, 每人怀着各自的心思, 在气势上都不落下风。
司星冥终忍不住开口, “殿下这是铁下心要与契戎合谋了?”
她当着两人的面驱走暗处的影卫, 转头看向太子, 他与霍祁走的近, 是人尽皆知的,所以司星冥对太子的选择有些难以理解。
可仔细想想,无事不登三宝殿,太子不会因为霍祁的一声照拂特意留宿宫外。
而契戎使团都在京内客栈暂居,所谓的顺路撞见一同前来,哪有那么巧的事?
司星冥二十岁就开始跟着霍元帅四处征战,恰逢时局混乱,一年间也没多少日子在京中常住。
后来因着武将的身份,也不怎么关心朝政局势,从来是皇帝指哪她打哪。
也就是事关司星珩,她才不得不留个心眼,“太子有霍将军帮衬,为何会另选旁人?”
虽说契戎二公主嫁与皇室和亲,缓和了些许紧张的关系,但是霍祁满门葬在契戎边境,至今真相成迷,霍祁是决不会允许推上去的储君,背后站有契戎的影子。
“无所谓结盟,各取所需罢了。”太子指尖拨弄着徐徐上升的熏香,思绪也似这股烟气,不缓不慢的发散开来。
他的亲生母亲是当今可汗的亲姐姐,而未来的太子妃,也会是象征着两国往来的契戎公主,所以就算他什么都不说不做,哪里又摆脱的了与契戎的联系呢?
更何况这次可敦来京,带给他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那如今殿下是在逼我站队了?”司星冥嘴角勾出抹冷笑,司星府虽传承百年却只有个虚名,直到霍元帅认下她做义女,府上才开始入朝为官。
她始终记得霍元帅的恩情,而且十四年前的事她心怀愧疚,这才敢豁出胆子冒如此大的风险帮霍祁。
太子应该很清楚,司星府是臣服在霍府下面微不足道的一隅,就算她表明了要依附于太子,但满盘棋子皆已落下,纷杂的大棋局下,稍微有几颗跑偏,也不会影响大局。
而且她认为无尘世纷扰的霍祁,是有能力做那个执棋之人的。
“这局的关键,在将军的女儿身上。”太子也不在乎司星冥怎么想他,他打定主意今天来司星府,就是来给司星冥摊牌的,“将军舍得第二次开启这样极端的秘术,想必也是知道珩小姐对这盘棋局的影响。”
司星冥心里反复回荡着太子的这句话,不知可敦到底给太子讲了哪些,也不知道太子到底对先皇后的事知道多少。
“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她不善于打妄语,说的越多反倒错处越多。
太子凝视着司星冥的双眸,似乎要从中得到些什么。
反复琢磨之后,他缓缓开口,“本宫要娶契戎的大公主,做东宫唯一的太子妃。”
话音刚落,司星冥前方的杯盏猝然裂开,滚烫的茶水溅落一地。
她心跳似乎漏了一拍,而后擂鼓般快速震动,一些埋没了十几年的东西,正拨开尘土,呼之欲出。
——
邪王和屠王的残部难分胜负,大有种拼死一搏、决一胜负的架势。
霍家军以敌方十分之一的人马,隔岸相驻。
众将皆劝霍祁带军隔岸观火,不出几日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原本霍祁像是听取了意见的样子,命人在河边安营扎寨,但不知怎么回事就临时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