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四周,密室的石壁之上同灵山武器阁的石门一样,皆是雕刻着不同神兽的图腾。
临清寒边走边将夜明灯珠靠近这些图腾,直到在一副看不出是什么图案的图腾面前停了下来。
他的视线刚好与中间凸起的位置平视。
这个凸起的位置要比其他图腾长出不少,所以显得特别突兀。
临清寒先是伸手轻轻触摸在石壁上凹凸不平的图腾,在缓缓地移动到那凸起的位置。
掌心刚覆在上面,鬼神神差地一推,凸起的部位瞬间被推动了几寸,又似乎自己动了起来。
整个陷了进去,与石壁形成一个协调的平面。
“轰隆隆——”
霎时间,石块移动发出了声响。
临清寒来不及叫出声,地面不知为何被硬生生地破裂而开,他整个人连反应过来的机会都没有。
身体径直地往下坠落而去……
113
“喂,老薛啊老薛,你确定是从这里通往那灵山的?”
封戾神色恹恹,低头用火把一照,一袭红衣竟染了尘土,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他不悦地抱怨道:“为何咱们不从正面突围,你我联手,还怕搞不定那个苍老头子?”
事实上,苍鹤龄的年纪同薛恒竟,还有封戾可谓不相上下。
只是三人之间,封戾为魔修,修道时还是年少。
当初临清寒总以为“老魔尊”的形象至少是个长者,哪会想到竟是那般模样。
封戾虽身为Alpha,确实一位爱好美貌的Alpha。
在青春永驻之上可谓下了不少的功夫。
所以,于他看来,那苍鹤龄的模样只能称其为“老头”了。
“少废话,苍老贼子早已不是我的对手,但他底下还有一位郁尘晚,你我联手说不定都不敌,”薛恒竟不咸不淡地说着,“更何况还有一位归海翊鸿在,这几人联手对付我们,我们的胜算不高。与此自投罗网,我们当然要另寻他路……”
“罢了罢了,”封戾摆摆手,虽然薛恒竟的话确实不无道理,但他并不喜欢这种直白的言语。
他与薛恒竟的合作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正巧他们走到一个分岔的路口。
眼前正好有三条路可以选择。
洞口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幽深黑暗,看不见底。
封戾停住了脚步,薛恒竟也刚好跟了上来,两人并着肩站着。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指了指,语气无不揶揄道:“怎么走?这里头跟个迷宫似的,你确定不会走错?”
薛恒竟先是静默了一会儿,逐渐地他的面色阴郁起来。
尽管他有一半脸隐藏在银色的面具当中,剩下的另一半脸无论是什么表情都显得很僵硬。
但封戾阅人无数,身为魔教的前魔尊,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像薛恒竟这种藏不住心思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
只不过,薛恒竟此时阴郁的神情更令人产生某种胆寒的感觉。
“怎么了?”
封戾一点儿也不想在这暗不见光的地方跟这样的人起什么矛盾。
他是位能屈能伸之人,倘若不是这样,他就不会在那无人之境藏匿好些年养精蓄锐,只为了这么一天。
只见薛恒竟突然双手抱壁,紧紧地扣在自己的左右臂膀,指尖深陷进去。
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明明平日是一道直线的唇角,此时正在往上牵出一个弧度。
在火光的映照之下,这个奇怪的表情十分瘆人。
封戾立马向一旁退开了几步,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但很快他便发现薛恒竟并非要做什么,而是——兴奋。
兴奋?
封戾眯起眼睛,舌尖扫过自己的唇间,犹如巨蟒吐着蛇信子。
很奇妙,或许正是因为两人之间的气息有某种相似性,以至于薛恒竟这种莫名的兴奋也传染到他身上。
“这里,我曾被囚禁在这里整整十年!整整十年!”薛恒竟哈哈地笑了起来,声音回荡在洞中,“这里的每一条路,每一块石头,我都一一摸过。”
“苍老贼到死怕也不知我当年到底如何从这密不透光的牢笼中逃脱的,如今我便要他尝尝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
封戾沉默地聆听着。
事实上,他也判断不清楚薛恒竟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仇恨往往会蒙蔽一个人的双眼。
苍鹤龄在三界颇有声望。
一位曾经在三界立下大功的修者,或许并不容易将这样的人物同薛恒竟口中的罪大恶极之人联系在一起。
只不过,信也罢,不信也罢。
封戾想,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这条路便是通往灵山的机关牢了。”薛恒竟抬手指了左边的那个路口。
“机关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