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母,即使秦彦心机深重,陈华玥亦是可以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儿。
她心里直犯嘀咕,宓儿刚失踪的时候,他可是茶不思饭不想的,魔怔了似的,她是生怕他犯傻。如今倒好,上完早朝便窝在书房里,呵,事出反常必有妖。
陈华玥睨一眼秦彦,拍开他的手:“你是否有事瞒着我?知道宓儿在哪了?”
陈华玥轻拍座椅的扶手,恍然大悟似的睁大双眼:“我之前怎么想不到!你快告诉母亲,宓儿现今在哪个地方,为何迟迟不回家,可是伤到哪里了?”
陈华玥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往日强势的女人,落泪盈眶:“诶哟,乔景明,你个王八蛋。肯定是宓儿伤得太重,将她藏起来了,怪不得神出鬼没的不见踪影。你倒好,居然与他合伙瞒着我!”
陈华玥的话虽然不对劲,但倒是猜对几分。秦彦情不自禁的笑了,他安慰:“若是宓儿受伤,我怎会令她待在外头,而且她肯定闹着要见你。母亲放宽心,一旦有了消息,我立马通知您。”
或许是秦彦的某句话戳到陈华玥的伤心处,她捏紧手帕,不停的埋怨:“姨母的心肝宝贝,为何会遭此大难。若是让我知道罪魁祸首,我非将他千刀万剐!”
秦彦抚慰陈华玥的肩膀,眼神一冷:“母亲所言极是,怎能轻易饶过他。”
正当两人沉浸在伤心之中,秦彦的属下有事前来禀报,他拱手行礼:“世子,荆州有急报!”
秦彦见到属下的暗示,以为是乔妘宓出事了,他立即心里一沉,起身走到属下的面前:“与我到书房。”
陈华玥是听到朝廷传出的些许消息,四皇子大张旗鼓的统领各地军力要攻打荆州一事,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
陈华玥想到这儿,不由担心的拦住秦彦嘱咐:“当心点儿,马上是成家的人了。”
秦彦稳住紧张的情绪,缓声安慰:“母亲,我知道。您先回屋歇着,婚礼的事儿不必过于劳累。”
陈华玥亦是不好耽搁秦彦:“知道了,正事要紧,去吧。”
“恩,好的。”
秦彦顾不得其他,安抚好陈华玥后,领着属下快速离开了。
宗尧不知在皇城里布满了多少眼线,秦彦不得不防,他一到书房里头,便挥退众人,令人关紧房门。待到四周无人后,他沉声开口:“是宓儿出事了吗?”
连夜从荆州回京城的暗卫,此时不敢怠慢,立马将乔景明的亲笔书信交给秦彦:“乔大人告诉属下,世子妃恢复记忆了,而且希望在短时间之内返回京城。”
乔景明去到荆州以后,将乔妘宓的情况一五一十的传达给秦彦后,他本以为最终需要强行带回她,不曾想居然误打误撞的恢复记忆了。
秦彦拆开信封见到里头内容,眉宇掩饰不住喜色。他已然是迫不及待的去接乔妘宓,快速吩咐:“令宓儿与小姨夫好生准备,我亲自去荆州接他两人。”
“世子不可,若是你一去,太子的人肯定会发现,到时只怕!”在荆州卧底的暗卫见识了宗尧的手段,急忙劝秦彦。
“大军即将前往荆州,届时太子的注意力会分散。”
属下听出了秦彦的言外之意,他是必定要走荆州一趟了……
秦彦按捺不住压抑已久的情绪,他不肯承认,其实他担心过乔妘宓恢复记忆后,不愿再回到他的身边了,毕竟当时在遂州,她对太子的感情可不假……
*
而此时远在荆州的宗尧可不如秦彦喜上眉梢了,自从乔妘宓落水以后,对他便是冷眼相待,甚至他有意回房陪她,也被拒之门外,着实是可恶!
乔妘宓已经躺在床上几天了,不管曹苏子,亦或是宗尧,皆是不愿见的,一个人待在屋里,似乎比以前更安静了。
今日与往常一样,宗尧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乔妘宓。
宗尧拿过曹苏子煮好的汤药,吹凉点儿后喂她:“你是在与我怄气?”
乔妘宓不施粉黛的脸蛋白皙透人,在宗尧坐在床边时,她心里升起了恐慌,藏在被褥里的手不禁握紧到出汗。
乔妘宓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宗尧,生怕被他察觉出端倪。她如今终于知道了,眼前的人怎会是个混不吝的纨绔子弟,分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之前的种种,全是男人装的。她居然真以为是所谓的夫妻情深,以为他是有事藏着,不敢吐露心迹。
宗尧久久得不到回应,眼皮底垂:“娇娇?”
感受到男人不悦的情绪,乔妘宓心里一紧,她知道现在应该与以前一样,软绵温顺的陪在他身边,之后才能安然无恙的悄然离开。
但是无论如何乔妘宓是无法做到,将男人当成夫婿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