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风自责,宋抒然连忙摇摇头:“如若宜南凌汛一事与他们有关,他们自当不会让人查出什么,顾大哥无需在意。眼下更是有重要一事相求,可能需要你快马加鞭去一趟宜南。”
她当初请求盛祁给自己留下一名暗卫,并非真的需要有人保护,她在七皇子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况且还有父亲与兄长就在两条街外的宋府,不会有人敢在这里对她下手。
而她真正的目的其实就是让暗卫在戌京城替盛祁盯着整个城的动向,必要时前去宜南辅助盛祁。
既然宜南那边有命案发生,而戌京城刚好有人行为举止怪异,那就可大胆猜想其中是有关系的。
在戌京城查不出那几个人见了谁,做了什么,不代表在宜南查不到,眼下她写信自然还是只写夫妻间的关切之言,而真正要传达的事情要交给顾风来做。
宋抒然起了身,出门准备去盛祁的书房,经过顾风时肃然道:“一个时辰后,我会交给顾大哥一封信,此信并非重要之物,重要的是需要你亲自向殿下说明你监视到的情况,辛苦顾大哥连夜与送信来的人一同回宜南了。”
“而若路途中遇到危险,定不要逞强,此事虽重要,却也不及顾大哥的命。”
顾风听到她的叮嘱,眸光微微一怔,半晌才恭敬回应了声“好”。
第56章
◎邻国故意做此行为,以便日后对戌京发动进攻◎
宋抒然这般劝绝非杞人忧天, 她清楚顾风的性子,若安排他此次的任务,他定竭力而为。
原书中顾风为掩护盛祁, 牺牲掉了自己的性命,如若她不提前劝阻, 途中真遇到危险, 顾风也定会努力将消息送达。
这消息让在宜南的盛祁知晓是最好, 可如果盛祁回来后才得知, 确也无妨。
眼下很多事情已不是按她所知剧情在发展, 未知性太强,以后还不知会面临怎样的危险,所以盛祁的两个得力暗卫一个都可不可少。
宋抒然吩咐寒月研墨, 她坐在椅子上思索着究竟该给盛祁写些什么,在旁人眼里的家书又该是什么样的?
寻思许久她才拿起笔,轻沾墨水, 提笔落在信纸上。
她将盛祁走后这些日子自己都做了什么如流水账般写了出来, 自己一个人回了门, 在宋府住了两天,父亲母亲甚是理解, 并未怪罪盛祁, 叫他不要担心。
虽然他说过她可一直住在宋府,但考虑过后,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言论, 她还是回了府。
而后淑妃怕她寂寞, 恰逢春暖花开之时, 宴请了各世家女眷入宫赏花, 宫里的糕点很好吃, 临走前淑妃还又给她塞了两包。
她没有盛祁那般有文采,也没有很强的逻辑性,单纯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原本想把李紫嫣和盛裔的事情也写下来,可转念一想,这些事日后或许也会成为改变故事线的一环,不能留在纸上叫有心人拿了去,于是就收了笔。
待信纸上的墨水晾干,她将信纸方方正正叠好,拿过寒月递来的信封,提笔在上顺理成章地写着“殿下亲启”,才刚要将信纸塞入其中,手上动作却忽地一顿。
这称呼过于疏离了,她与盛祁在旁人眼里可是两情相悦的新婚夫妇,盛祁都顾及这一点唤她阿媃,她总不能一板一眼仍换着殿下。
思量的功夫,黑墨滴落在信封上,化成一朵墨花。
她将这信封推至旁侧,又叫寒月拿了新的给自己,思来想去后,才再次落笔。
“阿祁亲启”
四个字写得秀丽轻巧,尤是“阿祁”二字,分外惹眼。
眸光始终落在这几个字上,明明是自己所写,可不过盯着瞧了两秒,宋抒然的脸上便染上淡淡红晕。
她羞赧地将信纸放入信封,撂下笔交由寒月收拾书案,自己则拿着信封打开了书房的门。
半个时辰刚好到,屋外天色已暗,顾风已着好出行的装扮,准时在门外候着。
见她出来后恭敬行礼,接过信封放到胸前衣襟内,旋即告退离开。
*
宋抒然心里焦虑得紧,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此次凌汛一事将很大程度改变整体故事,若是处理不当,她和盛祁很有可能从主动变成被动。
这种莫名的恐慌叫她几日都未睡得好,提心吊胆等着顾风回来汇报情况,但却迟迟都未见人回府。
来回一趟大抵需要三天,如今已是过了五日,如若不是暂留下来帮衬盛祁,那便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一想到如此,心里担忧得更紧了,想着是否该去御卫司寻兄长帮忙时,顾风回来了。
不仅如此,就连原本说还要在宜南待上些时日的盛祁和寻宇也一同回了戌京城。
听到消息,她急匆匆地提着裙摆就朝前院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