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pursue this woman, but this woman doesn。't pursue you.”
(你认识这个女人,但这个女人并不认识你。)
“Accurate.(精确。)”
玛格丽特在玩这种游戏的时候难得地聪明了一回。
两瓶白兰地都已经喝完了,原本在一旁侍应的小哥被祁照遣走之后没有再过来,换过来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这一次温颂干脆地要了一瓶伏特加。
祁照接过了这张照片,已经从刚才的谜题里解脱出来,手指拂过照片上笑容灿烂的小女孩,也同样跟着她笑起来。
“Lovely.”
温颂干脆利落地将照片没收,也同样收回了他提问的权利。
埃里克的问题集中在这个女人身上。
“This woman did good deeds, so she was praised?”
(这个女人做了好事,所以被褒奖了?)
温颂点了点头。尽管她心里的回答是,“应该算是吧。”
毕竟整件“好事”都是她一手策划的,陈菁菁只不过是一个配角。
玛格丽特也选择从这个女人身上入手。
“Is she a friend of your parents? Or a star?”
(她是你的父母的朋友,或者明星?)
对于玛格丽特是两个问题,对于温颂来说是三个,“Yes, No,No.”
“父母。”玛格丽特再一次说起中文,‘Parents’在中文里可以翻译成‘父母’,所以这个女人是你父亲的朋友,不是你母亲的。 ”
她没有等到埃里克再一次提问,“她是你的继母?”
温颂酒杯里残余的白兰地已经喝完了,年轻的女侍者为她倒满了一杯伏特加。
在温颂点头之后玛格丽特开始还原照片的故事。
“照片上的你背着书包,系着红领巾,看起来应该是去上过学。你想办法找到了她,假装并不认识她,假装迷了路,让她带着你去了警察局,拍下了这张照片。”
完全正确。
她在七岁那年就知道陈菁菁的存在了,从温稷车上的导航里找到了他金屋藏娇的地址。
在有一天放学之后成功地躲开了来接她的保姆,乘坐出租车到达陈菁菁住址附近。
在晚上八点钟的时候她终于“偶遇”了出门扔垃圾的陈菁菁,眼泪涟涟地告诉她她在这里迷了路,希望她能够送她回家,或者送她去派出/所。
去往派出/所的路上她一直在观察着陈菁菁,以至于她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她的样子。
白色的连衣裙,长发刚刚洗过,在夏夜里散发着淡淡的、在她看来是廉价的香气。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让人一眼就能看出里面的欲/望。
陈菁菁只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件好事,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对。
她的笑容太碍眼了,她能够明显感觉出来陈菁菁在期待着什么事,那些能把何婉生完全摧毁的事。
她不能容忍,但那时的她太过幼小了,就像是一只蜘蛛想要网罗比她大上成百上千倍的猎物。
最后温颂请求警/察给她们拍了一张合照,是她那一天的战利品。
她最后在陈菁菁耳边甜甜地说,“阿姨,你等我长大。”
“她吓坏了。”
温颂描述着陈菁菁今天的脸色,拿起酒杯,只是抿了一口,让唇齿间都沾染了伏特加的味道。
“她和我家老头子结婚之后一直以为自己是胜利者。”
可温颂的网其实早就已经开始编织了。
故事只是故事,今夜她和祁照都在里面掺杂了太多的太多的现实,但更惨烈的总是那些还没有说出口的。
气氛忽而沉寂下来,玛格丽特也和温颂一样开始喝伏特加,品尝了一口之后皱了皱眉,把酒杯推到了一旁。
“It’s weird.”
(它很奇怪。)
埃里克就像是说相声一样接上了玛格丽特的话。
“That’s how I see it,yes.”
(我也这么认为。)
温颂无话可说,现在的氛围太像是从前他们都在伦敦的时候。
她最后喝完了杯中侍者刚刚满上的伏特加,错觉自己很快就要被她最开始并不习惯喝的这些洋酒给干碎了。
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是一阵从未有过的天旋地转。
第26章 昏迷
温颂骤然睁开了眼睛。
铺垫了几天的台风并没有如期而至, 将明未明的天色里窗帘的影子倒映在苍白一片的天花板上,不断地飘扬着,夏日清晨的风被她捕捉到。
她的头在意识慢慢恢复的过程中剧烈地疼痛起来, 她微微低下头,病号服微微粗砺的质感摩擦着她的肌肤, 提醒着她某种真实。
“你醒了。”温柔又疲惫。
像是酒酲初醒, 又像是长夜不眠。
温颂循声望去, 祁照就站在窗前清风徐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