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三位大人都已发了话,江未臣便挥了挥手:“把人带去四州知府衙门。”
“是。”
闻言,那两个差役便赶紧拖着人,直接退了下去。
而心不甘情不愿的墨支庆,一边被拖下台去,还一边怒喊:“冤枉!本官是冤枉的!你们如此对本官,本官不会放过你们的!”
眼瞅着墨支庆被带走,在场的那些百姓们,也不甚唏嘘。
接下来金大人便没多说什么,直接就叫沈南宝处理接下来的事情,他们三位就直接进了织造司衙门。
沈南宝则遣散了所有百姓,拆掉了高台。
叫这闹腾了一早上的织造司衙门,都安定下来。
她这才得空,将江未臣拉到一旁。
“你怎么回来得如此及时?若不是你,我今日怕要吃苦头了!”
她实在没想到,这个墨支庆如此狡猾。若不是早有准备,恐怕很难有人能对付他!
“我得到消息,便及时赶回。还好,未叫他奸计得逞!”
看着沈南宝,江未臣颇为心疼,拍了拍她的头。
“我不在,你受委屈了。”
瞧着他的满目深情,沈南宝心下一软,随即就笑了起来。
“他会如此做,想必也是同他父一唱一和,想要扳倒我同我兄长。我兄长在西京落了难,恐怕这回……”
接下来的话,沈南宝不敢说。
而江未臣则轻轻拉住她:“我知道,秦大人身陷囹圄,处境危急。但你莫怕,我们一同想办法。”
办法沈南宝虽有,可一人孤军奋战,她总归心中忐忑。
但如今江未臣一回来,这一颗悬着的心,就落回了肚子里。
沈南宝才笑道:“其实,我已有了应对之策。再加上江伯伯的人帮忙,大抵,是能救下我兄长的。”
“只是你今日,你怎么能说动了那一心在婆家委曲求全的谢珍珍,叫她来出面指认墨支庆的?”
要知道谢珍珍自私,像极了她爹。
能叫这般的人不顾自身利益出面,那可不容易!
闻言,江未臣就笑。
“这还要多谢,墨支庆的无情。他想要休妻另娶,我便将休书提前送到谢珍珍手中。为落个好名声,以后还有路可走。谢珍珍自然不拒绝我的提议!”
原来是这样,沈南宝听闻,这才点了点头。
“那你去边疆,一切可是顺利?粮草运到了?”
“嗯,”江未臣点头,很是认真。
“虽也受到些阻挠,但好在都化险为夷,粮草都送到了。如今边疆战事平稳,叛军和蛮夷节节败退,你尽可放心。”
这一世的淮王没被人忽悠,算是最好的一件事儿了。
沈南宝这才放心的笑:“如此,那是最好不过。”
而就在他们有说不完的话时,得了沈南宝的命令回了趟绣坊的云诺,又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到了沈南宝的面前,云诺便低下头:“姑娘,那些人都抓出来了!”
“何人?”
闻言,江未臣有几分奇怪。
沈南宝则冷冷一笑:“自然是内奸!”
说完这话,沈南宝便拉着江未臣一起,直接回了天下秀坊。
之前沈南宝让给织造司供货的,本来是蓬伯镇上的绣坊。而这一次墨支庆去抽取货品的,其实是乾州的天下绣庄。
所以等沈南宝他们几人,阴沉着脸色踏进天下绣庄时。
汤管事已经带着一众小管事,跪倒在绣庄的门厅了。
一看到沈南宝,汤管事便道:“大人,小的办事不力,还请大人责罚。”
而那一众小管事,也跟着磕头:“请大人责罚!”
见到他们如此,沈南宝只同江未臣对视了一眼。
接着她才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们确实是有责任,但也不能全怪你们。”
“如此,就罚你们半个月的工钱!以后定要管紧手下的人,莫要再出什么差错。否则的话,本官绝不轻饶!”
讲完这话,沈南宝就转头看了一眼云诺。
“把那些个内奸,都给本大人带过来!”
“是,姑娘。”
得令,云诺便赶紧带着人退下去。
等沈南宝他们到了前厅,刚坐下不久。
云诺便带着人,急匆匆的回到前厅。
而跟在她身后的几个庄子里头的男工,则押了四五个绣娘前来。
到了沈南宝的跟前,他们便将人推倒在地。
只见那几个绣娘狼狈的一个趔趄,就纷纷跪倒在地。
沈南宝咽下嘴里的一口茶水,这才放下茶杯,淡淡的看着他们。
“说起来,本官待你们不薄。”
“放眼整个乾州,可没有比你们工钱更高的绣娘了。你们居然被人收买,要如此陷害本大人,这又是何道理?”
这话,沈南宝问得不急不缓,也不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