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激动!!”
“战哥!”林羽跑上前,也给他来个大大的熊抱,“我们来接你了!”
骆战拍拍他后背,嗯了声。
他目光一转,装作无意地扫了圈四周。
没有其他人。
你在奢望什么?
他松开林羽,心里冷笑了声。
“看什么呢?”张禀手搭上他的肩膀,顺着他目光看了一圈,“你在找谁?朵觅?”
骆战看向他。
张禀耸肩:“她出去处理一些事情了,没时间过来。”
“嗯。”
相比三年前,此时的骆战,好像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
张禀摸了摸鼻子,与他勾肩搭背的:“走走走,咱们去吃饭,给你接风洗尘!”
-
几人坐上车。
林羽开车,张禀坐在副驾驶。
车子缓缓行驶,一上车,张禀就滔滔不绝地说着立江市和拳馆这三年的变化。
骆战虽然是拳馆最大的股东,但平时很多事都是张禀和朵觅协助处理,他入狱,拳馆没有因此受到太大的影响。
骆战坐在后座,上半身弓着,手肘撑在膝盖上,两指捏着一张照片,静静地看着。
他没怎么在听,注意力全在那张照片上。
许是长时间摸着,照片的边缘有些泛黄。
照片上,夜色里的雪花纷飞,女孩舞动身姿,裙摆旋转摇曳。
有光落在她脸上,纯白甚雪,映得她宛如从城堡里偷跑出来的公主。
跨年那天晚上拍的照片,他后来洗出来了。
三年的时间,他的思念像是滋生的蔓藤,悄悄从他脚底往上爬,最后爬上身体钻进他心脏,紧紧缠绕。
三年时间对他来说,太长,长到那蔓藤把他心脏勒出血痕,每次一想,就疼的全身麻痹。
见后座男人一直没反应,张禀声音一停,回头看他一眼。
“怎么了?”他问。
骆战迅速收起照片,端端放进胸前口袋里。
“三年……”
他身体往后靠,望着车顶的目光怅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以让很多事、很多……”目光一敛,“人,发生改变。”
“是啊,这三年里,大家都变化好大。”张禀没发现他的情绪变化,顾自说着,“拳馆里小张那几个小子现在有资格上台比赛了,今年拳馆很多收入都是他们比赛创下的。”
“朵觅跟苏医生在一起了,两人每天如胶似漆,跟新婚夫妻似的。”
“我啊,也跟我女朋友领证了,但还没办喜酒。等以后我们办喜酒了,你们几个都得来啊!”
“对了,江倾韫那小子,今年读初一了。他中考成绩考的挺好,考上了立江市第一中学。你也知道,一中是咱们市排名第一的重点中学。辅导老师说,如果他在初中这三年里掌握好基础知识,考个好高中好大学是没问题的。”
当年他还没来得及安置好江倾韫就入狱了,这三年里,张禀一直让江倾韫住在他家,也一直在照顾他。
张禀跟他女朋友对江倾韫挺负责的,当爹又当妈,江倾韫的学习成绩一直没有落下。
闻言,骆战坐直身体,望着张禀,由衷道:“张禀,谢谢你们。”
“诶,都是兄弟,跟我客气什么?”张禀回头看他,“这小子还是乖巧听话的,我们没操多少心。”
张禀想起什么,轻声道:“当年你跟颜荔分手后,她当天就搬离你家了。”
男人身形一僵。
“颜荔”这两个字,像是从久远的记忆中拽出来,穿过漫长的时空落进他耳朵里。
这两个字宛如一个棒槌,重重地击打他的心脏。
张禀从后视镜里看他,发现他眼帘微垂,上半身微弓,小臂搭在膝盖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张禀迟疑了下,继续说,“她后来搬去了白雲区,一边读书一边照顾言言。今年她大学毕业,五月中旬被一家公司看中,现在已经入职实习了。”
悬着的五指轻轻一颤,男人坐直身体,身体往后靠。
眼里落寞的目光被掩去,只剩下悲戚与无奈。
是他主动推开她的,他已经没有资格去打听有关她的所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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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在外面吃完饭后,林羽便开车载他们回拳馆。
骆战出狱,整个拳馆里的学员都特别开心,纷纷围着他叽叽喳喳的。
骆战难得没觉得烦,笑着摸了摸他们的脑袋,叮嘱他们好好练拳,有比赛的好好做准备。
学员们都惊呆了,第一次见他这么温柔。
跟他们见完面后,朵觅也回来了。
看见骆战站在拳馆大厅的刹那,朵觅红了眼眶,飞奔上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此时很想说什么话,但发现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朵觅最后拍了拍他后背,吸了下鼻子:“出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