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突然手搭在白方古的脖颈轻轻抚摸:“同病相怜,你从来都是外柔内钢,很生猛!”
白方古突然被长青这么对视的抚摸有些不好意思,他急忙低头又把脑袋埋在圈起的胳膊里,瓮声瓮气的缓了口气:“长青,今晚不知又会发生什么,你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毕竟你是一国太子。”
长青又往他跟前凑了凑,附在他耳边轻轻一笑:“今晚过后我就走!”
“走”这个字一经穿过耳膜,瞬间让白方古心头震动,离开便意味着孤独,这一瞬间的孤独感竟冲得白方古不敢抬头,只是闷闷的趴着。
二人这么趴着,有点幼稚,但又暖昧中透着一股比裹入床里还要激荡人心的温暖。
终究白方古是扛不住长青唇齿一呼一吸扑来的热气滚,这感觉太撩人又太动情。白方古微不可见的移了移身子。长青盯着他一动不动,那双眼睛,妖孽如魔界之花,生动似百灵清泉,让人总不由想触手摸一下。
见白方古有些愣神,长青若有若无的也向他移了移,下颌磕在掌背上轻轻一笑道:“中意,你喜欢我的眼睛吗?送给你!”
长青这一句,惊的白方古身子一哆嗦,不由又向旁边移了移,这一移动,旁边叠了一摞的册录哗啦全落在了地上。
恍然之间白方古有些失神。他忽一下便要站起来,却被长青不动生色的按了回去。
白方古瞬间从那一刻恍神中醒悟,他嘴角颤了颤喊了声:“长青!”
长青嗯了声:“怎么了?”
白方古愣了片刻,突然道:“我想揍你!”
长青突噗呲笑了,把脸伸了过来:“给您!”
白方古一把推开他的脸,也笑了:“这样的玩笑莫要再开,尤其是望着别人时,太诡异!”
长青却向他身边靠了靠,附耳边轻轻嘘了一声,眼神向窗外飘了飘。浅笑:“这么个没有死角的城主府,竟然也能藏污纳垢,我到是想看一看什么玩意吞了天了,竟然敢在百公这里班门弄斧!”
白方古觑眼也向窗外瞟了瞟,起身去捡地上的册录,灯影里看到数条人如鬼魅般穿过窗前,白方古低声:“他们很快.”
长青倏低声一笑:“估计他们认为药起效了。”
白方古嗯了声:“找个舒适的位子趴着哈,装死!”
长青突然趴了下来,斜斜的趴在了白方古的眼皮子地下:“中意,趴我身上吧!”
白方古一愣,长青已经晕过去了,他在转身晕倒在旁边,有点假得能炸亮瞎子的眼睛,白方古被逼无奈,只能心一横,噗通横趴在了长青的背上,狠狠地骂了句:“叠罗汉那!”
长青嗤嗤的笑了两声:“你不是怕冷吗!”
白方古心头一暖,眼泪差点被这句话攻出来。情况紧急,不容他多想。在说下去蒙汗药劲就过了,心头那股暖流扑向唇边时,为避免长青在说什么动情的话煽情,他只能温和的喊了声:“闭嘴!”
果然长青很听话,肩头微微颤抖的嗯了声。白方古怕他笑出声,不敢在说一句话。
窗口探头探脑的影子瞬间消失,继而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了。
几条人影鱼贯而入,瞬间投在地面,一人的声音淡定:“咱们就地解决算了,为什么还非要交给城主?”
白方古心头突突跳了两下,这人够狠,想就地剁了他们。城主要绑他?这城主是谁?陶破掳?他不是去谷戈了吗?为什么又回了沙漠,白方古正心头琢磨着。
忽听一人又道:“城主只要一人。要活的!”
一人又道:“其实这个白城主也很好,为什么非要捆他,他本就是炫王后裔,霍先生守卫沙漠这么多年。若真杀了他,霍先生回来可不得剁了我们?”
一人怒道:“谁要你杀了他那,城主说要捆了他。或许有事要与他说那!”
一人又道:“城主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他,还何必麻烦我们捆他那?”
头顶又传来一个讥讽的声音:“城主当初走得不光彩,自然不能直接来找他,你俩废话真多。”
一个声音透着些微怒:“你不是刚才还说要剁了吗?怎么这回又这么说那?”
那人急了:“我担心那头狼在醒了,万一嚎来了狼群,那就完了!”
白方古趴在长青的背上,硌的胸口难受,心头不由骂了声,磨叽的东西,快点吧,我蒙汗药快过了。
果然片刻白方古被捆了起来,长青哼唧了几声,吓得那几个本来扛着白方古准备离去的人惊呼:“快醒了,赶紧绑上,一块带走!”
灯影里刀光反射,折射出几张年轻的面孔,好像是晚上上菜的小厮。
几人一路走,一路低声讨论着在哪里交接,听到一眼泉这个名字,白方古略有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