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人终于脱离那环境时,才微微松了口气,却不想一出大殿就听一声紧急军报:“报!”
这声音在高大的城墙内回荡,如丧钟般震得人耳生疼。
“殿下!沙漠军队已过清泉镇。攻城在即。”
白方古一个趔趄,差点没栽倒在地,欧阳楼这货行动到是快。
“你刚才找死呀你!”方天珏可没有心情听军情。额角冒汗的看着白方古。见白方古也是额角冒汗,唏嘘不已。他突然泄了气般一笑又道:“我以为白兄无所畏惧呐,帝王发怒,人头瞬息落地。宫城之内,我们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水泄不通的士兵。”
白方古摸了一把额角的汗珠子回魂般咧嘴:“顺便惑动一下人心吗,这些年塘沽帝王暴烈,民众流离失所。宫廷之内刑法极重。他这帝位又来历不明,我估摸着,肯定有很多人不服。况且如此糟糕的局面,他若在杀我们,即打了自己的脸,又坐实了那谣言。那呈上去的信里写的什么我们又不是不知道。”
燕千炙冷冷望了白方古一眼道:“要死,也选个舒服的死法,哼!”
白方古有点受不了他哼的尾音了,睥睨一笑:“燕公子,你这个尾音哼,得去掉,习惯了,保不准会招来横祸,你刚才一说话,我真担心你在哼出来。”
燕千炙嘴角抽了抽,眉梢颤了颤又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白方古还是好奇的回望方天珏幽幽一惑一问:“那个披甲将军是谁,怎么那么熟悉?”
方天珏一副劫后余生的多保重姿态:“那是南城的守将伟松,咱们入城当天在南北城交界处与他碰上。因他当时要处理一些乱军,我们才逃过入了北城,你什么脑子,这会便不记得了!”
白方古恍然之间突然便想了起来,是了,那日入城的那些士兵,又像对待沿途百姓那般,进城便有些手痒难耐,开始抢夺,恰被伟松将军碰上。在一阵哄闹声中三人才得以脱离南城。
白方古琢磨着,皇上的小舅子,陈将军真是随烨王敌御沙漠军的吗?也许他不过是这皇帝老儿的一双眼,谁知道那!反正帝王之术,英明的便是万古长青,青史留名。混蛋的便是暴戾多疑,你死我亡。若碰上一个有眼无珠的蠢货,那便是生灵涂炭,百姓遭殃。
离开那压抑的让人无法呼吸的宫殿,白方古回头,眺望远方。腾成的宫殿,宏伟壮观,石壁白墙,空阔辽荡,四处寂静。便是宫女走路都是蹑手蹑脚,总觉得她们像是怕惊动了谁。
目落宫墙,处处雕刻着黑沉的青龙朱雀。但这场景又似在梦里见过般让人觉得可怕。
“快来追我,来追我!”远远的连廊里,一个小小的身影,一身红服的小男孩,八九岁的样子,甚是可爱。
余晖拉长了那跳跃的身影,暮色模糊了宫墙。在这沉寂肃杀的宫殿里,竟有孩童的笑声,算是新奇。
三人不由都望了过去。
正愣神间,突然一个身影自柱子后忽的串了出来,三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那人微微一笑施礼道:“吓着三位军爷了,咱家给三位军爷道声对不住了。”
白方古拍着胸脯轻轻呼吸:“差点把我吓地底下去!”
“曹某在此等候多时了,可否借一步说话。”面皮白净,言语谨慎机敏,公公的特征。
那曹公公只轻轻一抬手,指向不远的角楼,远远望去,那隐秘的角楼似丛林中的一弯清柳,极不起眼却很招风。
方天珏突然一抬脚步:“公公是何人?为何要在此等候?”
那曹公公浅浅一笑道:“我家庆妃娘娘想见几位,雪季将军说几位进了大殿,所以咱家在此等候多时。”
白方古十指叩唇,轻轻嘘了声。看来欧阳楼让他们入城找雪季,还真找对人了。话都没对上,那老狐狸便已知他们的来由。
既然是雪季将军所指,那庆妃娘娘,定然是欧阳楼的母亲,无他。白方古示意曹公公隐秘。
曹公公温和一笑:“这就对了!”
三人跟了曹公公,七拐八绕,静悄悄的便进了角楼。燕千炙扯了扯白方古的衣袖低声道:“跟他走可不是自投罗网?”
白方古一咧嘴笑:“女人的网,你投过吗?”
燕千炙冷冷哼了声:“不敢!”
入得阁楼,抬头看到门头写着三个大字“庭雪居”。踏过门楼,便进了里面,别致新雅的小院,扑面而来的花香,都昭示着主人的娴雅与静谧。
曹公公轻轻唤了声:“娘娘,人已到。”
那太监说完竟便悄然退了出去。
屏风后立着一个人,那人背影仟秀,身姿婀娜。摇摇摆摆自屏风后走了出来。
美人如花,眉目如漆。这张脸,虽不似少女般清澈,不似少妇般圆润。却有成熟女人的睿智与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