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塘沽皇上还真是有仇现报,自己屁股坐在火堆上,回头就要揍大风。白方古没憋住,呼哧呼哧的咳嗽了两声。
吓的躬身立着的太监低声回头骂了声:“要找死呀你!”
白方古抱歉的捂上了嘴巴。
等他们被招进去时,那太监吓得走路都在打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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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庆妃
已经跪在地上的三人,浑身血污,头始终未敢抬起。毕竟装瘪三也得下功夫。
“抬起头来,说一说你们是如何逃出来的?”这声音在大殿上回荡。
第一次在这么大的人物面前装逼,还真是有点为难。白方古从怀里掏出了血书呈上道:“小的有使命在身,务必将此交与陛下,我们随流军而来。”
大殿上中年男人,冷笑:“既然有一批人逃回来的人,为何只剩你们三人?”
“那些人怕回来受罚,入了清泉镇,便逃了。”白方古微微一愣,竟然没想到燕千炙也能这么配合且眼睛都不带眨的撒谎,这是千古难遇呀,白方古心底赞叹。
血书呈了上去,龙椅上的皇帝,塘沽的君王,面色有晦暗,变得凝重继而暴怒:“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面前龙台被他拍的咚咚雷震。
这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白方古偷偷觑着眼神,微微望了望那殿堂之上威严而庄重的帝王。
那男人面如冷刀,神如鹰隼。那张憔悴愤懑的面孔。棱角分明又透着凌厉的阴鸷。魁梧的身躯越发庄严得气势肃穆威仪。
这面孔与夏侯颜很像,极像。
白方古在觑眼看着殿堂,漆黑的龙椅,沿阶而下的黑色圆柱。深蓝的帷幔,都使得这大殿庄严肃穆中透着压抑。厚重中满是冰冷。
大殿之内,所有人噤若寒蝉。落针可闻。这一幕似曾相似的感觉在白方古脑子里一晃而过。他甚是惊奇的又多看了几眼。
大殿内突然回荡着塘沽皇上的怒吼。一声声让人毛骨悚然。白方古急忙低下了头,是的,这与大赢的宫殿迥然不同。大赢是金碧辉煌且艳丽华贵。这里却是厚重而肃穆。
一串奔走的脚步声似碎了一地的玻璃:“报!”
气喘吁吁的将士噗通一声跪到在地:“皇上!大殿下、、、”
“说!”让朕看一看到底还有什么更坏的消息?
“大殿、、大殿下中了埋伏,塘沽军队在凤野陷入火海。”那将士伏地颤成一团。
“滚、、、滚、、、”
又一声怒吼,震得大殿似乎都跟着震了震。那汇报军情的小卒连滚带爬的离开大殿。殿堂两旁的文武群臣低头,大气也不敢出,死寂的空气让人喘不上气。
一路上便听说夏侯颜重了埋伏,这军情也太缓慢了,此刻才报到塘沽宫殿、。
沉寂了许久,突听塘沽皇帝道:“你们,可知那沙漠军将领是谁?”
“据说、、、是欧阳楼、、、”方天珏回答。
塘沽最为彪悍的皇帝,当年弑父杀兄抢嫂,长剑向至亲挥去时,便一生在警惕中度过。
这些年塘沽控制巫族,威慑大风。从不增放松过。这一刻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盯着跪在地上的三人。
白方古心头也颤颤巍巍附和:“据说,据说,沙漠大军度过源河时,我塘沽有人以小殿下来称呼欧阳楼。”
大殿之上,一片哗然。灯影中那些死尸般杵立的人竟唏嘘不止,有人突然就移了脚步怒吼:“大胆狂徒,竟敢胡言乱语。”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那随行而逃的将士都有耳闻,若小的有半句谎言,愿受、、受、、车裂之刑。”白方古伏地,心头突突的跳着,声音抖成一串凌乱的音符。
这话有点狠了。车裂之刑,想一想都觉得瘆得慌。白方古突然觉得有人正在心底狠狠地骂他。果不其然,白方古觑眼瞄去,正见方天珏怒视着他。那眼神有要杀了他的气势。
一语激起千层浪,一浪飞跃殿堂前。有人惊恐有人忧。
“皇上,此等忤逆言论,该杀无赦!”一披甲将军英毅的面孔愤怒得似熊熊燃烧的烈火,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两位陈将军的属下,两位无名小卒。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白方古也没想到。这人如此面熟,白方古脑子飞速旋转,却想不起在那里见过。好在高高在上的皇帝那双蓄满杀意的眸子浅浅退下,他似乎在想什么。有那么片刻他竟低了低头,继而威仪沉重的声音在大殿激荡开来:“下去吧!”
所有人,都似乎悄悄捏了一把汗,那大殿之上滚过一阵低如蝇蚁的呼吸。
那呼吸即诡异又猖獗,比窃窃私语更让人焦狂,比太子兵败都让人震惊。众人在低眉趋势的眼神在议论、交流。这交流瞬间似乎便凝聚成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