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燕千炙终于站了起来,冷冷哼了声:“方公子何时融入妇人的群体了?”
方天珏不理会燕千炙,手中轻敲玉笛低声一笑:“白兄,有点孤陋寡闻了。”
白方古凝注着他,冥冥之中,只觉得这四美定然与自己有些瓜葛,他不由近了一步:“我突然想知道详情。”
等方天珏说出四美之事时,白方古略有震惊,却并不是意外。大赢的惠妃出自大风,东皇的皇后出自大风,塘沽的庆妃出自大风。
最后一个方天珏将手中笛子压在掌心凝视白方古:“你不会,不知道大赢炫王妃吧?”
白方古眸子颤了颤:“那是我母亲,她也、、、出自大风?”
方天珏点头,白方古心头顿然如浪激起。
在大赢时曾经听说过大风有两位公主高嫁大赢,每每他兄弟二人问起时,母妃都极为气恼,所以他们兄弟二人只知道惠妃好像是大风人,另一人虽听到一些流言,他们也从不曾在问及。
如今听方天珏这么一说,白方古心中忽的便闪过许多过往,此时细思,那些曾经的不可思议,此刻似乎也都解释得通了,如此白方古不由叹了声,心中暗骂,妈的!被人揍也是应该的,自己家的事都不清楚。见方天珏愕然的看着自己,白方古呵了声,回了句不痛不痒的话:“我若是女人,也用政治联姻来拯救人类!”
方天珏有些不可思议的翘起大母子:“你若是女人,定能引得各国如恶狗扑屎一样来场混战!”
这回答是褒还是贬?让白方古不由噗呲笑了!
辉潇与钱叔被方天珏整容后虽有些别扭,但以钱叔沉默寡言又深沉凝练的性格,顶着丰殊晏这张面孔,确实很般配。
辉潇这大风四殿下的面孔就有些差强人意了,毕竟他那双眼睛,抬眸如鹰,垂目似狐的狡黠无法掩饰。
白方古顿了顿一笑:“辉潇将军最好不要与敌人将领直视,容易露馅!”
辉潇竟咧嘴一笑:“砍人时目光不都是闪烁的吗?”
白方古呵呵笑、、、
狼烟滚滚的烟尘里,一行人狼狈奔来,那黑沉的身影个个似从泥潭中拉出般污浊,踉跄的步伐似行在云端。飘得厉害。
他们的背后扯出一串狼狈而惊慌的影子,这些人衣衫不整,蓬头垢面,零散如沙,便是战马也都惊腾嘶鸣。
军械军姿军容荡然无存,除了奔命便无他心。
“快、、、撤到奇峻山,把夹道封上。”烨王大梦初醒,高大健壮的身影骑在马背上,虽有些摇晃,下达命令时依然是果断,坚定又威肃,那眼神,没有畏惧。
“王爷、、王爷、、、”一个满面黑尘,头发凌乱的将士,自后方跑来,气喘吁吁,满目悲怆的哭泣:“我家陈将军、、、陈将军已经被俘,我家将军让我传话王爷,不能走此道。”
狼狈而来的士兵越来越多。向着一个点冲了过来、、、
烨王微微一顿,顾不得那哭泣的侍卫,此刻说不能走此道,为时已晚。
他回头怒吼道:“轻点人数,准备封锁奇峻山夹道。”
随机他翻身下马。那一翻身之间,却见他背上竟插着两只箭,箭头入肌之处正在冒血。他不管不顾。
“王爷!”有人惊呼,向山顶望去。
慌措未定的士兵们,昂首仰望的瞬间,头顶突然战鼓轰鸣,震耳欲聋。
那击碎人心的战鼓声,满目大风的旌旗。满山竹音喇叭的呐喊与回音,轰隆隆的山石,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震得这些惊魂未定的将士似惊恐之鸟。瞬间便崩了盘。刹那之间,山涧之中血海一片。
夹道山涧里奔逃而来的士兵越来越多,他们正受着前后夹击。在惊恐之中他们已经不知道是该退还是该进。
白方古三人伏在山凹中,目睹着眼前的血海横流,尸横遍野,只觉的惨不忍睹,白方古右眼跳的厉害,实在难受。心头更是一片寂沉。
“丰殊晏,我塘沽待你不薄,你竟背后捅刀子!”烨王手提弯刀,怒杀而上。几个起落。便扑到了跟前。
顶着丰殊晏面孔的钱叔,俯瞰睥睨。只是指挥着将士们扑杀,一言不发。
顶着大丰四殿下那张脸的辉潇,毫不客气的提着双股剑狠厉的杀了过去。
那烨王如同受伤的雄狮,虽伤犹猛。回手撇断背后的箭羽,提着弯刀瞬间与辉潇杀在了一起,视死如归不计后果,大概就是他现在这个模样。
“王爷、、、王爷、、、”
乱石飞滚中,那奔来的士兵一把将他拽着,跪地痛哭:“陈将军千万交代,若在此受挫,要王爷您务必回腾城禀报战况,死守腾城。”
“滚开,我唐古没有懦夫,死有何惧?要死我也死在战场!”他一脚蹬开那扯着他不放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