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在场的人都感到无尽的哀思和痛苦。
葬礼仪式开始,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严肃地走上前,为逝者揭开棺木,仔细安放着鲜花和鞠躬。
棺材里面没有尸体,只有她生前的一些东西。
所有人起立鞠躬默哀,向逝者告别。
他们纷纷擦拭泪水,留下心灵深处无法舒缓的哀伤。
随着仪式的进行,乐曲也变得更加悲怆。
主持人缓缓地念起悼词。
大厅内再度响起悲痛的呜咽声和哭泣声。
追思会开始,阮晚的亲属朋友一一上前发言,讲述逝者的生平和经历,讲的都是真挚深情的回忆,每个人的发言和每道声音都在千钧一发的刹那撞上所有人的心口。
追思会的尾声,暮安凉回了魂,他顶着众人的目光,走上前打了声招呼,拿过话筒。
主持人退下,给他腾了个位置。
窗外的雨依然在下。
狂风不停地刮着。
“大家好,我是暮安凉,阮晚生前的男朋友。”他慢慢握紧话筒,嘴角绷成一条线,似在极度隐忍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但在场的人倒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依旧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除了阮晚的几个室友,她们像是猜到他会说什么,脸上多了几分惊讶诧异。
“我想承认错误。”
这句话落下。
所有人的脸色才有了变化。
暮安凉眼睑一片红:“我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人群轰然炸开,童话眼眸稍稍撑大,只听他继续说“阮晚是因为误会我在那场爆炸之中,为了救我,才丧命于火海。”
说完,他朝着他们鞠了个躬:“对不起。”
鞠躬的那刻,他的眼泪再也无法抑制,滴落在地面。
带着黑色鸭舌帽的江厌抬起下巴,露出那双桃花眼。
他瞥见他的眼泪,身侧手指微微动了下,胸口又苦又涩,为暮安凉因阮晚脱轨而心酸。
–
二十分钟后,追思会结束后,雨却还在下。
亲属朋友们都不舍地离开,走出殡仪馆撑伞走进雨里。
童话和周祁录待人群消散得差不多才出来,两人双双撑起伞,并排走在殡仪馆外头的人行道上。
江厌压低帽檐跟过去。
周祁录低头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又询问一旁的童话“童话,你需要吃饭吗?我看有十二点了。”
她正想拒绝,但肚子却在这时不争气地响起。
哭饿了。
童话尴尬得无地自容,脸泛起窘迫的红。
周祁录笑,提议“吃点饭吧,AA怎么样?”
她听到AA,顿着点了点头。
周祁录带着童话去了斜前方的一家面店。
一进去,雾气弥漫,欢声笑语蔓延在空气中。
小二见来客人了,立马上前笑呵呵地招呼:“两位需要什么?”童话和周祁录收了伞选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小二跟着他们的脚步过去。周祁录拿过自己这边桌上的菜单递给她。
童话接过,随便扫了眼,脱口而出:“有…葱花面吗?”
江厌后一步走进面馆。
迈到他们的身后那桌坐下。
小二连忙点头:“有的有的。”
童话把菜单又还回去:“那就…葱花面,二两。”
小二记录着:“好嘞,客官您嘞?”他又把目光投向周祁录,他看着菜单,指着顶上的牛肉面“这个,来三两。”
“好的客官,两位稍等。”
说着,他退下拐到江厌身边,埋头询问:“客官您需要什么。”江厌斜视过去,睨着童话好半晌,出了些神,过后他故意放哑声音“葱花面,二两。”
童话听到葱花面。
视线下意识撇过去。
江厌偏头,躲过她的眼神。
小二在记录本上写下葱花面二两,垂头退下:“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童话以为自己听错了,就收回视线。
江厌脑袋又别回去,把她的模样刻进眼底。
周祁录抽出一双筷子递给她。
童话接过:“…谢谢。”
周祁录:“不客气。”
他又默然几秒,问道:“你跟江厌分手了?”
童话一愣,点头:“…嗯。”她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问了句“你怎么…知道…”
等这句话问出口之后。
她才想起来他跟阮晚是青梅竹马。
阮晚知道的,周祁录也不例外。
周祁录看出来她忘记那件事了。
他好笑地笑了下:“阮晚告诉我的。”
童话讪讪地笑:“…噢。”
这话一出,那头便没了下文。
三分钟后,两人的面被端上来,江厌的面则慢了半分钟。
童话低头小口小口地咬着面条。
味蕾上的味道都在挑起她与江厌的回忆。
江厌幼稚地学着童话吃面的样子。